第四节

P>       “我让司机回去了”斯蒂芬先生说“你开车好吗勒内？我看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直接到我家去”
　　过了奥马路可以看到皇后光秃秃的树影还可以看到泛着白光的乾燥的协和广场它的空聚集着浓重的乌云但还没有雪这时O听到“喀嗒”
　　一声响接着感到空从升起来∶斯蒂芬先生打开了车内暖的开关
　　勒内开始一直沿着纳河右岸行驶接着在皇家港转弯驶左岸∶在两岸的石栏之间河看去冻得像石一般黑沉沉的O想起铁矿石也是这种黑沉沉的颜她十五岁时最要好的一位朋友就戴过一枚铁矿石的戒指面镶着一簇钻石她那位友当时已经三十岁了可O还是了她
　　O希望得到一副那种黑石做成的项链不镶钻石造型简单或许就是一只箍着脖子的项圈然而她愿用这副黑石项圈那梦中的黑石去换他们送给她的项圈吗？──不对其实那项圈并不是他们送给她的在O的幻想世界中又浮现出那过去生活中的一幕浮现出玛丽安带她去过的那个丑陋的房间它就临着特比高路O忆起玛丽安怎样解开了自己那两条学生式的辫子──是她的辫子不是玛丽安的──怎样为她去服把她放在一张铁她时的玛丽安显得多么楚楚动她发现的眼睛竟然真的能像星星那么亮──她的眼睛看去就像闪烁的蓝星星
　　勒内把车停了来O没有认出这条街只知道它是一条连接学路和百合路的横街
　　斯蒂芬先生的住宅在院落的尽了那座旧式私宅的一侧所有的房间一间套一间排成一列最里面的一间最也是看去最为适的一间家具都是用的英国红木制成套着淡黄和灰的罩子
　　“我并不要求你照管壁炉”斯蒂芬先生对O说“但是这张沙发是为你准备的请你坐勒内会去煮咖啡如果我有幸请你听我面必须对你说的话我将不胜感谢”
　　那张浅马士革丝的沙发安放在壁炉的右边冲着窗户从那扇窗户可以看到园和院落O皮把它放在沙发背当她转过的时候才发现他的和东道主斯蒂芬先生正站在那里等着她正式接斯蒂芬先生的邀请她把皮包放在皮旁边然后解开手套的扣子
　　究竟要到甚么时候她才能学会用别不易察觉的动作提起子以便能够不引起别的注意从而使她忘掉自己在外面是一丝不挂的使她忘记自己的屈从地位？不行她无论如何做不到这一点最后她终于放弃了这无谓的努斯蒂芬先生此刻在拨着壁炉里的燃木勒内突然间走到沙发背后用双手抓住O的喉管和发把她的到沙发背她的这个又又长她屏住了呼吸只觉得里有甚么东西在融化和燃烧
　　他松开了一只是为了对她说他她接去又是一个长长的O的双手在不知不觉间做出了一种忘的手势手心向静静地摊在她那像瓣一样绽开的黑子这时斯蒂芬先生走了过来当她终于结束了同勒内的睁开双眼时看到的是那个英国灰而无畏的凝视
　　O感到目瞪呆十分狼狈因为她仍然沉浸在喜悦之中尽管如此她还是一子就看出他是崇拜她的而且他十分望得到她有谁能够抗拒她那半开半闭、而丰满的又有谁能够抗拒她那在侍从式克黑领的映衬显得愈加雪白的脖子还有她那双又又亮执着而率真的眼睛？
　　然而斯蒂芬先生除了用他的手指轻柔地过她的眉随后放到她的之外再没有做甚么其他的动作他走到壁炉的另一边面对着O坐来此时勒内已经坐在一张扶手椅中斯蒂芬先生开始讲话了
　　“我想勒内概从没跟你谈起过他的家族”他说“但是你也许知道他的在嫁给他父之前曾经和一个英国结过婚这个英国有一个子我就是那个子是她把我养的直到她离开了我的父所以勒内和我虽然算不戚但在某种意义算是兄弟勒内是你的我对这一点毫不怀疑即使他不告诉我我也会知道即使他不做任何动作只要看看他凝视你的眼神就全都明白了”
　　“我还知道你是那些在罗西獃过的姑中的一个我想你会回到那里去的
　　原则说你戴的戒指已经给了我对你做一切我愿意做的事的权利就像所有那些知道它的意义的们所拥有的权利一样但是这还很不够我们期望于你的要比这多得多我说‘我们 因为如你所见勒内甚么话也没说∶他宁愿让我代表我们两个讲话“
　　“如果说我们是兄弟的话那么我是兄长我比他十岁我们之间的关系是绝对自由的我们一向有这样一种约定∶属于我的一切同时也属于他；属于他的一切也全都属于我你同意参加来吗？”
　　“我恳求你这样做并且要求你为此发誓因为仅仅被动地服从是远远不够的我知道我们是可以信赖你的在你给出你的答覆之前你将仍然像过去那样只有一个主一个更加可怕的主我向你保证我是一个比起所有那些你在罗西向他们奉献过自己的更加可怕的主因为我会每都在场此外我特别喜某些方式和仪式”（这最后一个短句他是用英文说的）
　　斯蒂芬先生平静而自信的声音在一片绝对的静寂中震响就连壁炉中火苗燃烧木柴的爆裂声也是静悄悄的O冻结在沙发就像一只被钢针钉住的蝴蝶由词句和视线构成的钢针穿透了她的把她露的重重地压在温暖的丝网一动也不能动
　　她已不再是自己的房、手臂和脖子的主她十分清楚∶他所说的那些方式和仪式显然是指对她那双纤长的的有她那双纤长的那双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分开的
　　两个坐在那里面对着她勒内正在烟但是在点烟之前他先点亮了那几盏遮着黑灯罩的灯中间的一盏它能吸去烟雾在已经被燃着的柴火澄清的空中飘散着一凉的
　　“你这就给我一个答覆还是想再多了解一些况？”斯蒂芬先生问道
　　“如果你同意了”勒内说“我会单独给你解释斯蒂芬先生的好”
　　“是要求”斯蒂芬先生纠正他说
　　O在想最困难的事并不在于她表示同意她清楚地知道他们俩没有一个哪怕是有一秒钟的怀疑以为她会拒绝她自己也本没想过自己会拒绝最困难的事莫过于把这话说出她的在燃烧里一阵发乾一滴唾也没有恐惧和望的双重苦折磨得她喉咙发她刚刚恢复知觉的双手变得又冷又
　　多想闭眼睛但她不能两双视线直盯着她的眼睛那种她无法回避而且也不打算回避的视线他们又重新把她拉回到那些在她的意念中已被在后很久或许是记过掉的形中去了又把她拉回到那些在罗西发生的事中去了因为自从她从那里回到家中以后勒内给予她的只有
　　那枚戒指那代表着她隶属于任何了解个中秘密的的象徵物并没有给她的生活带来任何变化∶也许是因为她一直没有遇到任何了解这一秘密的；也许是因为那些了解这个秘密的在保持沉默唯一使她产生过怀疑的是杰克琳（可是如果杰克琳去过罗西为甚么她没戴这种戒指？除此之外即使杰克琳知道这个秘密她对O又能做些甚么？）
　　为了做出回答她至少应当能够动作可是此刻她竟然不能照自己的自由意志做出任何动作──他们的一个命令就能使她立即站起来但是这次他们所要求于她的不是盲目的服从也不是对命令的默默的顺从他们这次要求于她的是对这些命令的预先承认是把自己宣判为奴隶手把自己到他们的手这就是他们希望从她这里得到的允诺她记得自己除了“我你”和“我是你的”
　　这两句话之外从没对勒内说过别的话看起来今他们要让她说出来和表示同意的那些话就是要求她具地说出她迄今为止只是默认的事
　　她终于使自己直了就像即将说出的话会使她窒息那样她解开了最边的一只钩子直到她的沟都露了出来然后她奋站起手和膝在不停地颤抖
　　“我是你的”她终于面对着勒内说出了这句话“无论你让我怎样我都照办”
　　“不”他打断了她的话“是我们的重覆我的话∶我属于你们俩无论你们俩让我怎样我都照办”
　　斯蒂芬先生那又锐利的灰眼睛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勒内也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O感到自己失在勒内的注视之中她只是逐字逐句地重覆他让她说的话就像在法语课一样她把那句话全部改成了第一称
　　“你对斯蒂芬先生和我授予如权利”这些权利包括：选择任何地方以任何方式置她的的权利；将她束缚在锁链中的权利；为最轻微的过失或仅仅为了他们的乐而像鞭打奴隶或囚徒那样鞭打她的权利；当她哭喊时对她的恳求和哀泣不予注意的权利
　　“我相信”勒内说“此时此刻斯蒂芬先生愿意由我来简要地介绍一他的要求而且我和你都同意这种做法”
　　O谛听着她的讲话那些他在罗西对她说过的话又全部回到了她的心中∶它们几乎是同样的话但她还是听他讲着同时感到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就像是一个梦似乎她不是她本或许她本就不存在那是一场梦或者说是一场噩梦那监狱式的设施、那宽的晚宴长袍、那戴着面具的们∶所有这一切把她从她自己的生活中带走了到达了不知这一切要持续到何时的幻境
　　在那里在罗西她感觉到你在间才会有的那种感觉失在你曾经历过的那种梦境之中而现在这一梦境又重新开始了∶它确实存在过它也确实会结束；你希望它能够结束因为你不能确定你能忍得了它；而你又希望它继续去于是你将知道事的结局好了结局就在这里了结局就出现在她最没想到的地方（或者本不再抱有期望的地方）以她最没想到的方式出现（假定她对自己说这确确实实就是最后的结局了在它后面不会再隐藏着另一个结局更不会有这个结局之后的结局）
　　现在这个结局把她从记忆中唤醒回到现实当中此外这个封闭的圈子这个私世界中的现实突然要摧毁她常生活中的一切习惯和环境不论在外还是内这个现实已经不再满足于标志和象徵物──那露的部、敞开的铁戒指──而是要求实现
　　有一点确属事实那就是勒内从来没有手鞭打过她他们两之间的关系在他带她去罗西之前及同她回家之后只有一个区别那就是现在他用以前使用她子的方式（他现在仍继续在用）使用她的部和她永远也不清她在罗西到的那些例行的鞭笞中是否有一次是由他执行的（如果说有这种可能的话就是因为有时她的眼睛是被蒙的或者有时鞭打她的带着面具）但是她对此表怀疑
　　他总是能够从她的被束缚以及完全彻底的被降服中、从她无望的挣扎中、从她饮泣的景中得到巨的乐她对这一点信不疑因为她认为他本不可能自动手因为他绝不愿意为此分散了他的注意看去他已经代替O答应了这件事──他半躺在的扶手椅中适地翘着二郎用极其文雅、极其温柔的声调对她说：由于能够把她自己给斯蒂芬先生的意志和望来支配或者说由于她能够把她自己给斯蒂芬先生的意志和望来支配他感到非常乐
　　无论何时斯蒂芬先生想邀她在他的家里共度良宵或相聚哪怕只是一个时；无论他想让她陪他到巴黎以外的甚么地方或是就在巴黎的某个地方；无论他邀她同去某个饭店或者看甚么演出他将会直接打电话给她并派车来接她──除非由勒内本来接她今就在此刻该轮到她说话了
　　她同意述约定吗？但她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们此刻让她给出的这个答覆意着她将同意把她自己彻底奉献出来意着她将事先同意今后可能发生的一切事对于即将发生的一切她相当肯定自己从心底里是愿意说“行”
　　的可她的却会说“不行”至少在忍鞭打这件事是如此至于事的其他方面凭心而论她不得不承认斯蒂芬先生的眼神引起了她内心一种又焦虑又兴奋的感觉一种因到惑而张得发抖的感觉
　　她浑颤抖得像一片风中的树叶也许正因为她在颤抖她知自己甚至比斯蒂芬先生更不耐烦地期待着那一时刻的到来期待着他把他的手、也许是他的加在她的那一刻的到来也许能否使这一刻加速到来就全在于她本了
　　无论她曾经是多么富于勇她的望又是多么汹涌澎湃当她正准备作出最后的答覆时却突然感到所有的一子都离自己而去她从沙发里落地地板她的子像汽球一样在边摊开在一片沉寂之中响起了斯蒂芬先生空的声音他评论道：她害怕了
　　他的话不是冲她说的而是对勒内说的O有一种感觉∶斯蒂芬先生在强忍着不对她采取任何行动而且他已经开始后悔他对自己的压抑了然而她终于还是避开了他的凝视双眼盯着勒内因为她生怕勒内看到她看斯蒂芬先生的眼神并且把这种眼神当作对他的背叛然而这绝不是背叛因为如果他们允许她在从属于斯蒂芬先生和从属于勒内这两种望中做出取舍的话她会毫不犹豫地说∶她之所以屈从于前一种望唯一的原因在于勒内允许她这样做而且在某种程度她认为他是在命令她这样做尽管如此她心中仍隐藏着一丝踌躇她不知道勒内会不会因为她这么轻易就接了斯蒂芬先生而生
　　哪怕他做出一点最轻微的表示就可以立即消除她的犹豫不决但是他一点表示也没有只是再次要求她做出答覆这已经是第三次于是她含混不清地说∶“你们两个不论想怎样做我都同意”说罢她垂眼帘盯着摊开在两膝之间的双手嗫嚅问道∶“我想知道我是不是会到鞭打”
　　一阵长时间的沉默在这段时间里她二十次地懊悔自己问了这个问题然后她听到斯蒂芬先生一板一眼地说∶“会是经常不断的”
　　随后O听到划火柴的声音和杯子的磕碰声∶这两个也许各自又添了一杯威士忌勒内就这么接了她的决定勒内一句话也没说
　　“即使我现在同意了”她说“即使我现在答应了我还是不了这个”
　　“我们要求于你的只是去接它如果你哭喊或呻照我们事先的约定那是毫无用的”斯蒂芬先生继续说道
　　“求求你们可怜可怜我别这样！”O说斯蒂芬先生站起来勒内也站了起来弯抓住了她的双肩
　　“给我们你的答覆”他说“你同不同意？”
　　最后她终于表示同意勒内轻柔地把她从地板搀起来然后他在那张沙发坐来让她面对沙发跪在他的旁她伸出的手臂、半和部斜靠在沙发她闭眼睛数年前她见过的一幅景象闪过她的脑际∶那是一幅奇特的画面画着一个跪在一张扶手椅前和她现在的姿势一模一样地板是由方砖砌成的在房间的一角有一只狗正在同一孩子玩耍那个的子是掀起来的在她后不远有一个立姿的正挥起一束鞭子准备鞭打她他们全都穿着十六世纪的服装那幅画的标题曾经令她感到恶心∶家法
　　勒内的一只手像铁钳一样抓住她的两只手腕同时用另一只手把她的子高高撩起她能感到细棉布的衬里到了她的脖子他轻轻着她的部似乎是想引起斯蒂芬先生的注意让他欣赏那两为她增的凹陷和她两之间的柔然后他用这只手着她的使她的部更显突出并且命令她把双膝分得更开一些
　　她一言不发地服从了勒内对她的夸耀斯蒂芬先生对此所作的应以及们用语的鲁突然令她那么强烈而出乎意料地被羞耻心所压倒以致她原来萌生的那一点点希望被斯蒂芬先生所有的望变得荡然无存她开始盼望着用鞭打来作为一种解好像只有疼和哭喊才能成为为自己辩护的理由
　　然而斯蒂芬先生的手只是打开了她的部然后从肛门、退出、又一次并且她直到她再也忍不住呻她的呻意着她被服了被摧毁了被彻底地羞辱了
　　“我把你留给斯蒂芬先生”勒内说“就保持这个姿势他会在他认为适当的时候放了你”
　　在罗西有无数次她保持着这种姿势跪在那里把自己给一个或所有的但那里她的双手总是被手镯锁在一起的那时她是一个幸福的囚徒每件事都是强加在她的没有一件事是徵得她的同意的然而在这里是她自己的自由意志使她保持着这种半的状态要让她站起来或者把她遮盖起来只须一个简单的手势就足够了她的允诺就像皮项圈和锁链那样束缚着她难道说那仅仅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允诺吗？
　　无论她到甚么样的羞辱或者不如说正是由于她所到的那些羞辱由于她彻底的驯服由于她以那种顺从的方式开放自从而博得了们的尊重难道说这里面不包含着某种乐的成分吗？
　　当勒内离开时斯蒂芬先生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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