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萦萦母香】第一章

　第一章

　　江慧玲打我边走过像刮了阵风以至于我站立不稳一跌在办椅
浓郁的香裹着高跟鞋特有的哒哒声传了老远接着「砰！」的一声门被
她摔的山响「靠！」莫名的烦躁还是让我破荒骂出了声

　　光猪似的一脑涌窗户我二郎翘的老高圆珠笔立在桌笔
帽被我摁的咔嗒作响看它收缩回弹再收缩再回弹如此往复也没逃我巴掌
的地方

　　午休结束之前我总算掂这篇企划书其中艰辛自不必说其他不论单
就照着模板抄也费了我一番心思理所当然的我该去放放支烟再理所
当然的我该利落的去经理办室殷勤地献去临了再拍两马

　　于是周六的写字楼通道里我他也像一阵风不出意外的迎面而来的被
撞了个趔趄那郁香扑鼻甚是熟悉如若不是裆板结成块我一定驻足道
歉此似乎嘟囔了一句当然也许没有这不重要此刻唯一重要的是我的
膀胱「！可我了」如你所见柱子急得像机关打在便池哗哗
作响我尽享着释放的感完还要抖几滴来

　　放完了在消防通道消灭了两支利群终于还是回到了独属于我的办
「监牢」随着角落里打印机运作声的起伏桌面指关节敲电报一样叩的更有
节奏了待我整理收束好这一摊「烂泥」忐忑地瞄了眼经理办室一如往常
静的出奇

　　才推开办室门我已感到那黏滞稠密的息贴鼻黏膜那浓郁香、
空调内机的霉、烟和汗嗯还有腥的石楠此间种种经过排风
扇的充分搅拌均匀密布于这不到二十平的空间内吸鼻腔直冲灵盖

　　朱经理斜卧在沙发衬皱巴凌听到我来眼都没抬他枕双手整
个脑袋向后耷拉着双支于茶几窗帘半掩仅有的光透过纱窗打在他
满脸褶子的阴影里你甚至能看到藏于其中的滴滴汗珠

　　在丁点的沙发蛄蛹了几扭来扭去伸了个懒稽的像族
箱里挣扎垂的带鱼我戏谑的望去他终于肯抬抬眼皮看过来「是沈xx」
坐了起来：「企划做好了？」两句废话抛过来语绵绵的满脸褶子也动了
起来他总算坐直了子这也成功让我失去说话的望不置可否地我「嗯」
了一声

　　递过企划书这位朱经理烟已经掐了我狗似地掏出打火机就要点
他却活不让我再往前一步假客了几句垃圾桶已被他踢到茶几我才注
意到他整个汗津津的

　　一支中华烟被他从嘬到愣是没抬看我一眼企划书也没再翻一页

　　「沈我要给你打个预防针」说着还是没抬「司半年利
不达标这次的甲方也难缠」了好一两道法令纹更了

　　「江跟你同期来的吧」冷不丁来了一句颇让我意外

　　「是经理」掩了掩鼻子他周濡的汗再也遮不住

　　「你俩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委屈你俩周末还要陪我来加班」他站起去
扯开窗户轻飘飘的如同这句无足轻重的话「今就歇了吧得空请你俩饭」
怕我不甘心似的又找补了句「项目不是咱一个部门的事着急耗着也没用」

　　便宜话让他说尽了我能做什么还是拍拍走吧项目多半是砸了
这位朱经理可凭着资历以及一张老脸和稀泥至于保不保得住属饭碗还是两
说的事

　　周六午司沉沉唯有咧咧的光跟旧社会的窑似的不知羞耻
地把周遭一切的影子推搡倒地耳鬓厮磨一番走出门灼的我睁不开眼当
然这影响不了我班的积极

　　正躲在楼外阴影卖单烟还没来及掏自拐角传来一句「你把我撞的不
轻！」未见其只听其声黏糊糊的含混不清像吞了一沥青

　　扭寻去仍未见又闻其香许是被腌了穿透显然比声音更强

　　「咋？还没走」来者宽肩宽鼓鼓囊囊的脯随着脸的笑意一颤一颤
的

　　「支烟就走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意识地我回了句

　　国字脸配圆的巴磕但没有林青霞的英眼窝高鼻梁厚一
颗嗜痣倒是很符合我对欧美洋马优的刻板印象不是江慧玲又是谁

　　隔着几米远还是没离香的裹缠「那会撞的是你给你赔个不
是当时急没看路」我支吾几声就想应付过去

　　看她浓眉自至尾拱成一个弧眉目含角笑意就没撇去过两颊嫣
红一片一点怨怼没有像个被滋很好的信少

　　「没事这老朱真是的赶来陪他加班冷饮也不请」说罢啧啧
几声

　　这是位八面玲珑的主见啥说啥话被她修炼的炉火纯青奇怪的是正时值
初夏远未到三伏她也汗津津的两朵嫣红在脸就没消去过近观赛过
猴

　　「沈！走领你买冰棍去」仰起脸说话带着颤音望着我没
走近一步也不招呼我过去果然在我假客套几句后便不了了之此虽与我
同期职但年龄是个见我都是自称

　　「你也别等了没影的事怕是周都难有答复噢！」半晌没音突然
来了一句

　　趁机打量过去商务西装已经褪包实在难以裹得这方硕浑圆
生怕它崩开了线微低目的一双竟没穿丝袜腻弹至少看去
是毕竟咱也没过手我想拍去时声音一定很脆亮意这滚滚的滋
可比摁圆珠笔有意思的多

　　正边意边往打量她却右手自前一拂并了并如午一样风风火
火地迈步走了出去临近停车场才传来一句「先走一步了！」

　　声音在初夏的团中带着浓郁香传过来有种说不出的异样但我脑
子里却是那对通红的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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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x市的用地规划一向很默东边的古城商业休闲区还没建起来；西边新区
的产业园及办楼倒是雨后笋般的一茬接一茬先冒了出来遗憾的是虽然每晚
灯火通明却没几个啧啧明里暗里就是告诉你：有钱咱就是办个相；中间
主道的高架桥才修了一半不到停了泥地基立起一排排饥的桥墩仿
佛在说：狗的老把桥梁来吧听同事们蛋说几个中标司正跟市
政扯皮恐怕安装桥梁要等到猴年马月去

　　片片绿地横贯其中衔接三者自古城的青石砖路出发蜿蜒至绿地园
的细石子路途径高架桥的泥地终于踏在新区的柏油路当然点缀其间的
自然少不了黄蓝相间的健器材、不伦不类的凉亭以及工打造的假山池塘

　　如你所见这座「半成品」城市的风貌正复制粘贴于我国各个三四线城市
毕竟时代车轮滚滚哪位领导也不想掉队

　　即使如此也未能遏制们拉屎的雅兴晃悠着两条自开发新区溜
达至古城影没见几个倒是被绿地园里零零散散的「黄白之物」惊得飞
魄散道旁假山顶的一厥屎显得如此醒目历经自然风化洗礼依然昂立
于此想必它主品过于超凡俗于是我抹了把汗捎带着瞟了眼明晃晃的
这让我意识到四点钟的太与两点钟的并无太区别

　　走到古城已临近黄昏晚风可算把这腌臜涤荡净夕烧得半边
像化开的糖稀几丝云朵焦黄又像半焦的棉糖如若谁有幸得尝一定会是甜
丝丝的

　　「油炸食品毫无疑问是类最伟的发明嗝～之一」这是了古城特产炸
丸子再灌一听凉啤酒后的感慨瘫坐在古城旮旯的石椅杨柳风拂面颇
有一副「皇帝老不及我」的惬意如若可以我不介意变成一摊泥烂在这里

　　古城墙角的某支乐队正翻唱着「回丹」的《艾蜜莉》以disco 风格为基
底的编曲又似乎杂糅了什么其他的恕我耳拙听不明白

　　「艾蜜莉～噢～艾蜜莉～夕掉我心里～」声音甜的发腻顺着风直往耳
朵眼里钻

　　「我要带你去寻找～散落的星星～」主唱扭的像条蛆仍不忘往群里抛
媚眼如此漫致的氛围我自然不能煞了风景于是跟着节奏拍拍肚皮
打了个悠扬的嗝

　　「艾蜜莉～噢～艾蜜莉～没有年龄的仙～」近乎同时的微信铃声也
响起她说「喂」我说「啥？」她说「齐齐」我说「仙」

　　「在哪作妖？」她说「哪有仙？」怔了怔她又说我隐约能看到
蹙起的眉

　　「手机里有正跟我说话」呼呼风声扯过来我总算寻了个僻静地

　　「沈鑫齐！你还是孩」经她提醒才意识到我说的话过于电波系

　　「最近一个电话也没打回来过」啧了一声又补了句「孩子静悄悄必定在
作妖」

　　「最近也没啥事」了鼻子嘟囔一句如你所见回向来是个技
术活

　　「不管你明个我就来！」

　　「来啥？」我近乎抢着问道

　　「来探监！」语揶揄就笑出了声

　　「想我崽了来看看不成么？」声音婉转似莺啼又似一尾扯了线的风
筝摇曳于夏风中

　　周是个阴老爷昨晚愣是没漏一滴来以至于今早像的
要爆炸的膀胱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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