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舞月扬】15

P>    作者：外飞星

    24/7/2发表于：

    字数：846

    十五

    宋元符二年十月辛卯泾原路古壕门

    此地距离熙宁寨不远于群山之间地势险要山狭道密布营垒

    宋军的营盘寨一个挨着一个驻扎着将所有的平川挤满起伏的帐篷密密麻麻

    绵延十余里

    山树木俱被砍伐一空所有的山制高点都建有烽燧望楼山山黑

    压压好像蚂蚁群一样的宋兵秩序井然的四活动队兵来去匆匆步军则在

    校场练着阵法辎重车辆通行无阻原本荒无烟的荒山地此时已经成

    了成千万的士兵据的世界

    秦凤熙河环庆河东四路援兵近五万锐藩汉步就屯驻于此

    不论从哪方面来说这都是一支实坚强足以对抗任何对手的兵团但是

    此时的宋军营内却是颇有额愁云惨雾的样子

    东倒西歪的伤兵们哭爹的惨嚎还有无数有去无的胞泽都让这些

    战之余的老兵们心中没底虽然胜败兵家常事但是宋军对西贼算算已经有年

    没打过败仗了而且他们作为各路遴选出来的锐也是以实自傲的武出

    击的兄们实如何他们也是心里有数能让他们败而甚至连战胞泽的

    尸都抢不来只能说明对手的实也是超乎想象

    听说西贼扑的兵达数倍之多听说铁鹞子也出动了早听说西贼出兵有

    数十万众看来所言不虚但是若结阵而战未必便怕了他们以往与西贼锋

    多是以少敌多只要结阵而战也多能取胜此次如何就撑不住了？莫非西贼还有

    不为所知的兵不成？

    各种各样的想法念都在宋兵将校的脑中盘旋只是碍于严格的军法无

    敢说出来而已对于早已习惯打胜仗的宋军已经在十几年间不知不觉建立了

    对党项蛮夷的心理优势各路攻战都是胜多败少便是失败也能让西贼付出高

    昂代价影响不了整优势

    然而此次东山败败得当真脆昨刚去今败兵便甚至没有多

    少战果可言这让宋军的自傲不能接惘、窝囊、悲观、不服等绪弥漫

    一时当然也有相当部分的也认识到西贼虽然整势弱但是并非纸老虎仍

    具备重挫宋军的实但这更让无法接

    中军帅帐内更加的愁云惨雾

    王恩坐在帅椅面严峻眉锁姚雄、苗履事不关己站在一边

    种朴面如常正襟危坐郭祖德却是垂丧满是先前的嚣张狂妄早

    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东山一战若非种朴率兵相救他的马恐怕便是全军覆没的结局谁能料想

    夏军突然之间变得如此善战多势众不说更是骁勇难挡结阵相持也撑得非

    常辛苦后来铁鹞子出现在战场宋军四面被团团包围后寨被夺方阵崩溃只

    在顷刻之间那时他才明白自己轻敌了

    西贼虽然在走坡路但是虎狼之仍在！后来种朴率兵及时来援拼夺

    了后寨他才侥幸突围成功

    自己和郭成乃是结拜兄郭成现在被围在平夏城中生未卜虽然自己确

    实抱着给他解围的心思但是也未尝没有轻视其他诸将想要前显胜傲里夺尊

    的意愿说白了自己目空一切才是要的败因

    想到出战前诸将皆以持重为策王恩当时的决策很清晰：「贼倾国远寇难

    以争锋宜以全制其敝彼无所掠必携携而遇伏必败」此策算不神

    机妙算但是至少也是中规中矩姚雄当时也附和

    自己却当着帅王恩的面出言不逊：「平夏存亡所系非轻失平夏失则新疆

    皆没泾原危矣等奉命拥锐赴危急宜以时战并破贼乃临敌怯懦兵

    不出其如国家何且吾兄郭成旦暮为掳诸君忍坐观邪！万一不守必有任其咎

    者！」

    如此然顶撞帅挑战帅的权威若换了自己为帅不管是谁都必然斩

    了他以明军法尊卑王恩和姚雄不来台当时帅帐之内险些发生冲突要不是

    种朴出言调解王恩当时斩了自己祭旗然后出兵战都有可能当然那只会招致

    更的损失甚至有可能导致宋军此次空前规模的会战一子错而满盘皆输那时

    自己真将成为宋的罪

    自己为先锋强要出战虽然种朴说得委婉些：「兵未可出宜令郭统领登

    髙视贼虚实见可而后！」但是毕竟违背帅意图却败而归而且损兵折将

    挫动全军锐王恩若要这个由砍了自己当真是一点都不冤

    看王恩的样子显然是隐忍着怒只不过在场诸将都是份显赫之辈种

    朴、姚雄、苗履等都是西军之中着名的将门世家威望极高王恩虽然号称

    「王将」勇名远扬契丹但是对比他们资历远不及更曾为这些的部

    故此有这些在这军之中远未到王恩的一言堂而且看这些都有意保全

    自己毕竟败之后若再斩将会更加挫伤士

    「郭统领此去东山观兵西贼兵势如何？」种朴乃是护军地位仅次于王

    恩又为种家将的佼佼者在众将之中威信最高故此他说的话基本是和王

    恩分量相同的

    郭祖德听了一愣见种朴绝不提败军之辱显然是有意保全那还不明白

    的西贼兵势如何那还用说吗？山海满川满谷一望无际你自家也是历

    过的然而此刻却不能松：「贼势甚盛然某为将只知战报国愿引本

    部马军数千前往平夏城助阵与俺哥同生共」

    众将听了都觉得郭祖德颇觉可笑你的兵马已经过一次败仗若非

    援军来得及时此刻你只怕已成西贼阶囚再次出击不是送又是什么？难

    道嫌一次溃的不过瘾还准备再溃一次？

    然而道理虽是如此但是话说得漂亮无比极显忠义王恩虽是帅但是

    郭祖德毕竟是援兵客将的份还是朝廷的横班正使统兵将休说是他在便

    是章桀在此也不好说杀就杀郭祖德此次了败仗焰减对着自己再不敢

    那般嚣张放肆自己心中恶也出了些正传往渭州的战报写得明白他对

    郭祖德也是指名严参想来郭祖德不似折可适那般有章桀护着仕途多半是要经

    一挫折到时候自己看戏便好了

    此时听他这般说只是冷哼道：「郭统领好生不晓退初次击已然失利

    如何能保再次便可取胜一旦有失不但你数千兵马害我军锐也必挫！」

    种朴也说：「吾等兵少不战并非怯懦西贼此次倾国而来准备充分我

    料前方阻援之贼必劲旅我等便是胜得一二阵后方之贼更多也未必能解平夏

    之围况且一旦有失西贼将缴获之辎重首级示以城内难保城内军心不况

    且郭信之乃是当世良将平夏城内兵充足有他在城必守的住」

    众将听了面都不好看彼此之间虽然有些心病之类但是都是同为宋

    武官面对西贼还是一致对外的种朴适才所言理而且更严重的问题摆

    在面前郭祖德已经打了败仗折了数兵可能还有俘虏之类的西贼若将这

    些摆在平夏城种朴刚才所说的很可能已经成为现实

    想到这样严重的后果一时间再没有心思去计较彼此之间的私恩怨了

    苗履迟疑地说了句：「会不会已经晚了？」说完便后悔这等不吉之话如何说得

    散帐之后众将各自营郭祖德逃过罪但是王恩到底是没放过他重

    打了四十军棍被部给抬去的王恩和种朴则秘议了整晚但是也没得出什

    么令鼓舞的结论最后只好全信任郭成一切原定计划走姚雄的万余

    兵连离开古壕门取道德顺军怀远寨向北直到都山附近埋伏等西夏退

    兵之时邀击而古壕门则封锁消息布疑兵与西贼相持

    原本秦凤兵也是要一道前去的但是东山之败打了原有的计划王恩唯恐

    西贼乘胜来攻故此需多留一些兵在边然而不管宋军将帅如何布局都是

    要以平夏城能够守住为前提而西贼围城如铁桶他们此刻对平夏城的势是

    一无所知

    ＊＊＊　　　　＊＊＊　　　　＊＊＊　　　　＊＊＊

    晚平夏城外

    西北的冬寒寒风呼号今更是昏黑阴沉非但月光不见

    甚至连星光都没有自开战以来已经过了四只有一乃是艳高照之后

    便开始连阴每抬看只看见满阴云寒风漫卷山战双方几乎都是西

    北土着知道这种随时都会雪故此宋军也轻易不再出城争锋而夏军则

    加了城外平整沟壕的速度

    在的掩护平夏城东南不远的一山丘之韩月着黑内衬

    甲手持涂了黑的朴刀猫着钻出了地道地道外面已经密密麻麻蹲着一

    多都是同样的装束仿佛一群从地里冒出来的黑灵溶了这无边的黑

    之中

    宋军擅长土木机关修筑城池必建地道平夏城这样的巨自然也不例外

    三前败夏军便有部分兵乃是从地道出城出其不意绕道夏军后然后

    一击得手

    但是夏军将帅也非笨蛋了一次亏之后一方面动用万填埋城外

    沟壕渠另一方面广布侦哨侯积极宋军在城外的地道同时又调动兵

    将城外所有的树木砍伐一空将所有能藏隐蔽的地方都清扫一遍其实树木

    作为战略物资宋军亦是要定期砍伐的宋军砍过一遍夏军再砍一遍称得寸

    草不留平夏城周围的丘陵山坡此刻已经光秃秃的全都是树桩

    夏军虽然一时找不到宋军的地道但是在有足够的况使用这种

    笨法子同样能够达到所需的效果没有了周围林木的遮掩宋军只要敢从地道露

    肯定会被发现至于晚加强灯火巡逻便是

    这个方法确实令城内守军辛苦挖掘的地道成了废物西北两面夏军把守严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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