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春草】（上）（1-3）

P>    【池塘草】

作者：楼
字数：55480字
　　　　　　　　　　　　　　　　（）
　　　　　　　　　　　　　　　　（1）
　　临近傍晚的时候阴暗风从冻得发白的路刮过谢奚葶纤细的影
溶了黯淡中
　　余教授家在教工宿舍区的北边房子已经相当陈旧了这是一栋两层的建筑
背后是一个坡灰蒙蒙的红砖墙壁和油漆剥落的木窗严肃而颓败楼的前面
是一排破落的梧桐树高高的枝桠还残留着一些黄绿并萎缩的叶子象老斑
楼房的周围还有几幢两三层的旧建筑已经去楼空了学校将在这里兴建新宿
舍楼旧房不久就将拆除看得出来这都是一些五十年代建校时期的旧物了
但余教授却显示出对这房子不一般的钟以至于放弃了学校分给他的一套新居
　　走这楼的时候谢奚葶立刻闻到一种特别的道一种陈旧的木材书籍
或别的什么长年累月混合起来的息她对此并不陌生了余教授是她的语老
师每个星期四她来这里课门的一层因为没有窗户所以很黑左手有一
扇门是教授的书房她走迎面的楼梯就可以到客厅在宽敞明亮的客厅
左边是卧室右边则是厨房
　　余教授坐在靠近窗的椅子伏在写字桌看书他是个了年纪的
了长着一张令尊敬的方正面孔虽然发已经稀疏的能看见皮但板
直并不老迈听到脚步在木的楼梯踏出声响他知道是谢奚葶来了这是
一种少才会有的轻巧而谨慎的脚步声余教授抬向楼梯看去他的脸一
直戴着一付茶的宽墨镜镜片后面睁着两只而睿智的眼睛当他看见谢奚
葶来后微微扬起线条依然有的巴朝她笑了笑这是一位五十开外
切可敬的学者
　　余教授并不是专门教授语的他教物理学因为早年曾留学本语的
基础自然相当好谢奚葶是通过的介绍来余教授家的她姓唐是学校
财务科的会计唐会计的前也曾在这学校的教书不过离婚之后不久便做生意
去了据说谢奚葶还有一个哥哥但现在她家里只有她和两个一起生活
　　关于谢奚葶的况杨路也仅知道这一点杨路是这学校会计学专业的学
生也是谢奚葶的同班同学这是一所有点名的理工类高等院校学校北面
就是一眼望不到对岸的长江了
　　其实杨路的舅舅便是余教授但舅舅并不会和他谈起谢奚葶的事尽管不
愿承认但一直以来在内心里他的确对这个舅舅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生所以也
不常去他那里舅去世得很早一个远在英国他独自住在那幢已经孤零
零的楼中更让觉得古怪而不可接近
　　杨路无奈地徘徊在舅舅家门前的路如果一直往前的话可以走到江边
他是想等着谢奚葶出来然后造成一个偶遇的景即使只和这可的孩一起
走走也是让满意的可阴冷的空开始起雨来了于是这个的愿望也
就终于无法达成已经三了可谢奚葶对他来说依然是个可望而不可即的梦
　　在这张班级的集照谢奚葶站在前排偏右的位置她穿着一件粉红的
外套双手叠放在前正带着些许羞涩的微笑看着镜从这张照片看
她婷婷立引注目这孩长得清秀白皙眼睛长长的略微向里面凹陷
睫的阴影在那明眸投成一圈显得有点忧郁直的鼻梁面一张不很厚的
线条优美的巴抿的线向弯曲形成了一个动的微笑她有一个尖削俏
丽的巴一些细的流海自然地垂拂在光洁的额所有的这一切构成了一
张生动美丽的少的面孔显然谢奚葶是这个班最漂亮的生她看去清
纯文静可能不是很际
　　杨路把照片放回屉谢奚葶的成绩相当出虽然有些认为她有些孤僻
但总的说来她边不乏好朋友缘也不当然直到现在她还没有朋友
如果说象她这样漂亮而优秀的孩没有接近是肯定不合理的不过都被谢奚
葶十分理地拒绝了给的印象是她一心忙于学业
　　杨路一个来到舅舅的家里这个午没有课无聊地在学校里闲逛居然
走到了那几幢楼房的前面冷风使这个伙子打了个寒噤他决定去暖和一
杨路有这房子的钥匙他知道舅舅现在不在家
　　里面空荡荡的没有很静杨路了楼坐在教授平时坐的椅子烟
灰缸里有几个烟桌堆着书他试着拉开写字台的屉里面有笔记本一
些旧的信件有几封是文的看不懂但杨路突然升起了一种强烈的好奇心
他想知道舅舅平常会做些什么事也许他想查看一这无看守的房子希望
能发现一些不为知的秘密这个想法使他隐约有点动起来一种做贼似的兴
奋促使他心翼翼地拉开写字台的每一个屉但他看到的一切只不过显示出这
的主是一位物理学教授而已一个单调而严谨的学者
　　然而这并没有使杨路过分地失望他继续在这空房子里转悠着察看着
他轻轻推开舅舅卧室的房门里边很暗窗帘合得的之前杨路还没有来
过他没去开灯只是站在门边寻睨着中间摆放着一张法式两边各有一个
柜一个老式的立柜靠墙放着边是分为三层的书架有不少书面则
是个有两扇门的橱子除此以外没别的什么了杨路慢慢地坐到那张边拉
出左边柜的屉他看见一架照相机几个瓶还有刀和剪子什么的
可他又不放心地把屉的垫纸揭起来一角时一张照片露了出来
　　照片是在室内拍摄的一个相貌堂堂的子据了部分画面而在相片右
侧却有一个白倩影正睇向镜这边一个非常美妙的影甚至算得妖艳
杨路突然感到心跳加起来这个侧影很象是谢奚葶她那微微侧的带着极妩
媚一瞥的影像被永久定格在了这张照片杨路开始确信那就是她了虽然
自己还从来没有看到过她会有这样的表显得那么放荡和肆意并且脸化过
很浓的妆但纵然在惊疑之他还是被照片中的那种妖冶态打动了把照
片原来的样子放回去后杨路的心底产生出一种疑虑对谢奚葶的的惑
目前这一切都还无从判断不过在照片的一角有拍摄时自动留来的期：99.06.22.
杨路似乎从中嗅到了一丝绝不平常的息他想去开面的柜子但门是锁住
的当试着把边的屉整个拿出来之后果然柜子里的东西已经一目了
然了他惊地发现里面全是一些穿的东西但这些玩意却又绝非是一般
平常所穿在的这象是一些形状特殊的内用料以及做工都十分细
考究那些细带金属的钩绊镂的薄纱黑的漆皮散发出奇异的芬芳
显得极其华美又异常糜不知道谢奚葶穿这些会是什么模样脑子里突然
冒出的这个想象已得面梆梆的难了杨路连忙去驱逐这不着边际
的想法心地把一切都归还原位
　　舅舅约要回来了吧他想着往楼走去刚楼梯突然就听见钥匙
转动门锁的声音糟了他已经回来了！杨路顾不得许多一窜到楼梯的后面
蹲在黑暗中屏住呼吸
　　门被推开了余教授走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孩——谢奚葶
　　他们直接了楼没发觉到房子里还有一个但这却都看在了杨路的眼中
　　　　　　　　　　　　　　　　（2）
　　江元开着他的越吉普在高速路急驰已经要黑了
　　手机突然响了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他想了想还是接了
　　「喂」江元的声音很懈怠
　　「你好」电话那传来一个带港的普通话声音「请问是江导演吗？」
　　「你哪位？」
　　「我们能不能约个地方见面再谈？」那个声音显得十分地自信
　　江元是一个去的对方提出要单独谈
　　了门江元也没把他那顶棒球帽给摘了相比之那个的穿着要正式
得多
　　「你好我姓龙」站起来作自我介绍时足足比江元高出一个来
这留了一半长不短的发手指一个戒指惹眼的不过一铁灰的
西服却相当考究在江元这个电影导演眼里这家伙长得有棱有角的成熟中透
着练演个黑帮什么的应该没问题
　　这个姓龙的不会是来找我要角的吧江元心里这么琢磨着经常有遂
自荐找江元要角但多数是漂亮孩江元唯一不喜欢的是这个的眼睛
太阴沉虽然脸笑着但目光里还是藏不住一子劲
　　「龙先生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江元坐来出一支烟叼在「不
是催您我还真忙的」
　　「你不忙」那不慌不忙地掏出一只锃亮的打火机来「叮」的一声替他
把烟给点了
　　江元一愣
　　「我是代表我们司来跟您谈的希望我们能合作愉」
　　「你们司合作？」江元又是一愣
　　「对江导的才华我们老板十分地钦佩所以我们要合作就会找你这样优
秀的电影导演」
　　「请问谁是你们老板？」
　　「我们是一家境外司我们老板现在很希望能独立投资拍摄一部电影所
以就委托我来找你谈一谈合作的意向你放心我们都是合法商」说完
看着江元
　　这个话题显然让江元感到出乎意外却又立刻引起了他的兴趣虽然几年前
拍的片子在全国火了一把还把国外的几个奖给拿了但是今年一年都没什么事
做也没有计划主要是能让他感兴趣的题材不多没兴趣就没有也就没
有想象那就没法工作他们知道这些？不管怎么样现在有想投资拍片
对此刻的江元来说确实是个不的消息
　　「说吧拍什么有剧本吗？」
　　谢奚葶坐在教授的书桌后面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桌的东西余教授让她自
己先看一会书他回来之后要提问的这孩其实满不在乎教授的问题她有
把自己能答得出来因为她一直在心底里认为自己在语言方面有着不同寻常的
赋
　　一本厚厚的画册黑封面印着两个鲜艳的红字——「暖恋」这是在教
授的屉里发现的这画册特别的装帧吸引了孩的目光
　　当谢奚葶满怀好奇地拿起这画册悄悄翻开第一页时这一幕她以后一直都
记得很清楚那是发生在二学期的某个星期四的午后
　　画册拿在手里有些发沉翻开黑的封面里面是一整幅的照片栗
的长发披在肩微笑的表十分媚连谢奚葶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美
虽然她也觉得这长得有点过于「那个」了孩还注意到在页面的方
印着「朵」两个字她随手将这一页翻了过去还是这个一件红的
裹着她丰满的露出白白的一页又是另一个姿势的每一幅
照片的目的好象就是要把这美的段充分地展现给观者而也在镜
前极迎合着她摆出种种姿势使一页页的画面愈发的不堪起来谢奚葶早
已面红耳赤了她不自觉地咬住了不安的在椅子扭动着眼前的照片已
经把最隐私的部位完全凸露出来了这些照片都印刷在质量好的铜版纸
清晰到每个孔都看得一清二楚她完全被画册中的主角给吸引了这个拥有
魔鬼般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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