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恋】（05）

瞎话

　　正踌躇着嫂子轻描淡写的接过话：「这么多年了你不让我给家里打电话
写信我怎么敢？今班路过市本来想给你买点宵却意外遇见了光
至于他怎么到了这个城市我还没来的急问」

　　我哥这才重新把目光投向我满脸的关说道：「子你也长成了
怎么到这边来了？「

　　我忙把自己的经历简单说了一遍我哥听着连连点：「嗯没考本科家
里都很失望吧你比我强从就学习算了专科也是学好歹咱家你也
是过学的了出来打工也好别像你哥我当年那样惹是生非就行了爸
怎么样了？」

　　我又把父的况说了一遍最后不安的问道：「家里都很好就是你跟嫂
子一走十年音讯全无全家都很担心哥你你怎么」

　　聊了一会我早就发现我哥不对劲了说兄弟相逢即使刚刚醒也该
抱互诉衷肠但他却一直躺在完全不动

　　嫂子走过来轻轻把我哥托起拿了两个枕替他垫在背后我哥显然
看出了我的疑惑看着我苦笑一声：「你哥废了拉屎撒都不了了」语
中满是苦涩与不甘

　　依靠好接着他才把这几年的经历慢慢对我说了一遍

　　原来当年他在老家打伤了带嫂子跑路本想过得一年半载家里出钱把事
解决了落个官不究民不举的时候自己两子再回老家安生过子但当年被
他打的混子伤的太重他家里虽然接赔偿却坚持要我哥坐牢因此我
家里不敢让我哥回去我哥也不愿回家牢饭就带着嫂子一起来到这座老家
出门打工的聚集地开始谋生

　　我哥因为从不学无术没有其他本但好在强壮有把子别的
工作做不了就在建筑工地当了工我嫂子则在一家超市做收银员虽然子
很苦但恩倒也不难熬结果有一年年底建筑队的包工在赌场输光了工
的工钱连跑路

　　辛苦了一年的工却拿不到工钱就组织起来去地产司闹事我哥因为在
老家也是横行一时的混混就做了闹事工的地产司先是摆事实讲道理
说司已经把工应发的工资打给了包工是包工个携款逃跑和司无关
可愤怒的工本找不到包工只能对地产司不依不饶

　　最终惹怒了有黑道背景的地产司老板他买通了一批打手又把警察都打点
好了某悄悄绑架了我哥他们几个带闹事的工遭了一毒打之后第二
又被从从三楼扔到马路

　　说这个高度如果不是太倒霉不会致命其他几个工虽然也被摔个骨断筋
折个半但将养了几个月也都平安无事只有我哥最倒霉他落时横着摔
到了一做脚手架的钢管脊椎骨齐而断

　　抢救过来命虽然保住了却落了个高位截瘫光化房地产司见把事
了警察也没法完全不管最终赔了我哥十来万块钱在黑白两道的恐吓之
我哥和嫂子只能忍吞声

　　后来治疗费就把这笔本来不多的赔偿款个光最后把当初两跑路从家
带来的钱和自己几年积攒的积蓄又都用了这才保住我哥这条命

　　我嫂子的意思我哥出了这么的事早就该第一时间通知家里但我哥
个刚强以放弃治疗威胁嫂子不许通知家我哥的想法自己当初不务正
业惹事跑路已经让父提心吊胆了自己现在出了这么的事再让父担惊怕
连累家里自己更是难安

　　善良的嫂子跟随我哥已久自然明白他的心思咬咬牙自己的这份苦
自己默默吞咽出院之后我哥已经彻底成了残废每只能躺在一动不动
最开始只能勉强提起手自己饭便都必须由嫂子照料随着这几年的磨练
我哥已经能勉强自己在用便盆解决生理问题了

　　而在光了所有积蓄之后嫂子那份收银的工作已经不能维持两的子因
此嫂子便一个打起两份工午在超市收银午在一家酒店做服务员帮
扫地叠被这才维持到如今

　　当我听到我哥高位截瘫时我已经忍不住扑在他放声哭了我哥虽然
病不少脾又不好但为心对父孝顺对我更是自照顾有加只
是格刚烈执拗这才落在现在这种地步当听到嫂子为了生活打两份工时我不
由得抬起感的看了嫂子一眼

　　和我目光接触嫂子俊秀的脸一红双手不安的摆着子边转不去看
我我自然知道她所谓午打的那份服务员的工的工作本不是什么帮扫地叠
被而是出卖最宝贵的贞洁和换钱在养活我这已经瘫的像滩泥的哥
哥这种出卖相牺牲是多么的伟！而我甚至一度怀疑她只是贪慕虚荣和金钱
才自甘堕落

　　疑云已散现实虽然残酷但已经没法不接接来只有我跟哥哥互诉衷
肠我劝我哥带着嫂子回老家一来父虽然年纪了但都很健康可以更贴
心的照顾他二来内心我不愿我那伟的嫂子再在风尘中别的凌辱

　　她为我哥苦多年我家欠她的着实不少回到老家未必能享福但起码别
再让她那千万压的羞辱只是这一则我实在没法对我哥明说只是说嫂
子为你不容易不要把压全压在嫂子让她一苦

　　嫂子听到此刻不愿尴尬拿着一盆哥哥换来的内独自开门去房洗
服去了我哥望着嫂子柔弱的倩影长叹了一：「我何尝不想了算了免
得拖累你嫂子！可当初她在我病边坚定的说她蒋盈盈这辈子嫁随阿狗既
然了咱们李家门生是李家是李家鬼

　　就算我瘫了她也义无顾这么多年她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一开
始我还不信我想我已经是个废了可能现在她对我还有感真的舍不得
离开我过个一年半载她总伺候我这么废物她也会绝望她又漂亮脾又
好那时再认识个相好的

　　我倒是甘愿如果那样我就自生自灭不阻拦她的幸福可这么多年她就是真
的对我不离不弃我其实是真希望她能回老家但我不回去她也不回去就这
么守着我现在我就盼着哪我早点了她就解了！「说起嫂子哥哥满是愧
疚可倔强的他还是解不开心里对父有愧的结仍然那样执拗

　　又聊了很长时间嫂子洗完服回来拿架准备晾服我见实在太晚了
便起告辞临走我哥拉着我的手让我发誓不对父说他的事否则跟我翻脸自
杀我着皮答应之后他这才依依不舍的嘱咐我保重自己没事多来看看他

　　最后吩咐嫂子送我出去

　　嫂子拿着洗盆和架领着我从新顺着那条狭长的楼梯来到楼外楼外一
片空地拴着一条晾绳我们止住了步从见到哥哥开始嫂子自始至终对我
板着面孔不发一言此刻她一边晾服一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问我：「现在你
明白了？」

　　我呆呆的看着她中婀娜的倩影心里百感易低无的回答：
「明白了！」

　　嫂子晾完服转用哀怨沉的目光看着我又问道：「你明白什么了？」

　　我的泪止不住的流了来！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无言以对

　　嫂子的眼泪也涌了出来她强忍着哀伤轻声自言自语：「我们最苦的时候是
光出院后那半年除了每月的房租我的工资只剩几百块钱做我们俩的饭费

　　光还得还得补充营养还得定期做检查这些钱我从哪出？我不止
一次劝他回家吧！爸不会看着他不管的他就是不肯后来他说：一是确实
不愿父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担惊怕再牵连二是觉得自己从没为家做过任
何贡献自己弟弟却懂事听话自己家虽然还算富裕但无端养个残废难免会拖
累到明你留着还算殷实的家业为自己孝顺的弟弟以后娶个贤惠的媳孝顺父
也是他唯一能为家里做的事「

　「好几次不知他什么时候用什么办法把菜刀悄悄藏在被子里犹豫着要不要自

　　杀吓的我那段时间出门工作都得把菜刀藏起来后来听一起做收银的
说在这种南方城市很多孩都是一边打工一边在店做兼职而兼职的钱
远比工资还多挣了钱的孩回了老家就说钱是打工赚的这样的事在这个城市
里很是平常我就有些动心毕竟我们的子过的太难了那时候光眼看又该
复查了可我却真的拿不出这笔钱就在一个午我着皮去了街
遇见了芳我这样因为生活所迫海卖的她见的不少便收留了我「

　　「芳虽然在钱很是贪心她店里的姑每一笔皮易都要提百分之三
十但对我却真的很好她知道我老残疾工作时间基本让我来去自由也知
道我不是那种放得开的一般难伺候的她也会帮我婉拒更不会让我跟
客过而且会挑一些年轻面善的客让我接所以我真的很感她没有她
没有这份让看不起的卖工作我跟光真的不知道现在会怎样我从命苦
父的早叔婶对我又不好我望有我自己的家光虽然有各种不是
但他和咱们的家对我真的是最好的寄托现在他这样了这就是我的命！再苦再
难熬有他在边我起码还有个家」

　　说罢嫂子泪如雨我听在耳中更是万箭穿心般的心疼忍不住抱着嫂子的
肩膀叔嫂二抱哭的哭声打破了楼前一样的寂静

　　哭了许久嫂子抬起和我四目相对不久前那个说还休却主动解带
的妓此刻又变成了我自幼憧憬的盈盈一样的贤惠善良温柔美丽而
且此刻在我看来虽然娼门却神圣无比

　　如此慈悲之心的犹如圣相仿我怎能不心存感我忍不住跪
去咚咚给嫂子磕了两个不住的说：「盈盈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

　　这是我为我哥亏欠她而磕的也为自己因为不能控制无意间侵了如
此神圣的嫂子而心存愧疚而磕的

　　见我如此嫂子一惊忙把我拉了起来一边替我掸扫的尘土一
边说道：「傻孩子你又何苦如此我嫁门时你就是个孩子现在长了在嫂
子眼里你还是那个乖巧听话的弟弟今今的事唉就是场冤孽
以后以后再也别提了」说罢俏脸满是红晕似嗔似怨的扭向一侧不知再说什么
好

　　过了片刻嫂子扭回柔声对我说：「太晚了你走吧记得你哥的话别
对爸说我们的事你有空就多来陪陪你哥你来了我多少也有了些依靠」

　　我诺诺称是见时间确实很晚了便挥手和嫂子告别走了数十步忍不住
回望去只见漫乌云已散一轮明月当空皎洁的月光盈盈依然没有回
家而是站在原地目送我远去明月皎洁似锦佳艳丽如我不由得心中一
暖多好的！现实锋利如刀切断了哥哥的和前途也切断了嫂子平
凡简单的梦想更摧残了她的尊严但切不断的是哥嫂间的恩摧毁不了
的是嫂子的善良当我冲嫂子感的点点再次转步离去时我暗暗决
心！一定努赚钱让哥哥嫂子早离苦海


　　[ 本章完 ]
【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