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玉】 第十六章 素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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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2-10

  这三个丫鬟此前都已被官府和唐门先后严查过早成了惊弓之鸟一个个
门之后看到若嫣就扑通跪哆嗦着哀声求饶连称无辜

  最早到的是紫萍若嫣望着她略一端详就将眉聚拢到一

  南星忍不住问道:“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紫萍抬手着面颊的一条细长泪盈盈道:“那主子们
去集合挨着个的查颜面说是要找易容改扮的叛徒奴婢奴婢那贪懒
晚了来不及涂护脸的面脂就去伺候忙了一晌腮帮子起了皮
结果查验的说我这是易容的痕迹起先拿指甲抠了见便
说奴婢做了手脚最后最后

  泪珠一串串掉紫萍哽咽道:“最后不知谁拿来一把匕首把奴婢
奴婢的脸割破了

  南星心中一惊原来这就是那传言中被豁开脸的破相丫鬟但此刻他谁
也不敢盲信便着心肠道:“这会还伤着么可否我与看看?”

  紫萍一张脸顿时皱成一团只好抬手抠了几将那条纱缓缓揭

  露出的狰狞竟有近三寸长看走势果然是要将她整张脸揭来的样


  唐远明在旁叹了道:“那唐门派去的弟子确实也有些急了我听过
回报里已经见了

  若嫣蹙眉微微摇似乎对这手段颇不认同问了几句当发生的
便紫萍退到一边坐在椅子候着

  唐远明走后第二个到的是苏叶她年纪颇但个子不低比紫萍高出足
足半一双眼睛乌溜溜的颇为灵活哆嗦着还忍不住打量一番屋内

  比起只为若嫣梳妆打扮过两次的紫萍苏叶和苏木照顾起居基本就是随
侍在若嫣时间更久自然问得也就更细

  南星此前已经对若嫣提起过心灯这样东西因此几句琐碎事的提问
若嫣貌似漫不经心问道:“我在那边居住的两屋里的灯油长蜡
是你还是苏木在换?”

  苏叶也不敢抬跪在前面望着地面瑟瑟发抖道:“回、回姑的话是奴
婢换的仆役来帮忙换过走廊里的灯笼

  “那你都换了什么可还记得?”

  “所有新换都是奴婢一手准备第二早晨外间的厅堂灯
我换了两个木架烛台一个白瓷莲瓣灯台共换了八支蜡烛傍晚我伺候姑
的两盏鱼吊灯是我踩凳子续的油新换了灯草别的
临去前梳妆的台子那盏省油灯奴婢也是那时新换的芯

  若嫣细细听罢问道:“那盏省油灯层里的你可动过?”

  苏叶一愣思忖半道:“不曾那灯油是奴婢加的
奴婢就没动

  若嫣沉片刻轻声问:“南少侠那盏省油灯当时就放在我与铜镜之
若是层中的事先放过东西蒸出的恰好就对着我的
查验灯具之时是否也仔细查验过那里的?”

  南星叹道:“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料想应该不会有疏漏才是当时
冯破还活着他办事的能你是知道的他带查验想必连铜镜后的浮灰也会
搓到指尖试试

  见若嫣陷沉思星又道:“唐炫曾提醒过我心灯既然是文曲那
样老谋算的狡猾之辈所用的辅佐道具那么它就未必真是一盏灯的东西
也许不过是一种加灯具内会发散较那么添到别只要能被目
标嗅到便一样可以生效

  若嫣想了片刻苏木恰好此时被带到她便让苏叶先退到一边问起苏木
那几

  南星在旁听着总觉得若嫣问的尽是些无关只偶尔掺一句听
有用的东西这种问法效率是不是也太低了点?

  可术业有专攻西南四州最有名的捕就在这里坐着他即便心有疑虑
只能在肚子里藏着静静旁听不语

  “苏木我在那边住着的时候你是管事的我有一段时间记忆模
模糊糊不甚清楚什么都想不起来我准备细细问你一遍你方才那些事一个
个都记得清清楚楚想必我要问的也不会忘才对

  苏木颇为张地低叩首轻声道:“奴婢尽量回想

  “苏叶紫萍你们两个先去外一会谁就若嫣抬
眼先把另外两位打发出去看南星站在门框叮嘱那俩是否偷听微微一笑
盯住苏木问“从我在镜台前梳妆起到我与世子派来的影卫碰面被带走为止
这段时间你们三个丫鬟都有谁和我单独相过?”

  “我我们都和姑单独呆过”苏木哭丧着脸可怜兮兮道“伺候姑
梳妆的是紫萍开始打扮我和就去外准备东西那会边就
只有紫萍一个梳妆后紫萍被别个姑我见廊里的灯笼有两个不利落
仆役过来拾掇约莫半个时辰左右只有在屋里伺候之后之后
等我回来有点乏你又是个事少的我就去歇着最后姑
出去见世子的影卫便是我送出去的想不起来了么?”

  若嫣并不回避直率道:“那一段的记忆对我来说非常模糊所以我才
相信你们三个之中定有一个在当出了问题方才那些琐碎问题你们中如
果有谁坦诚告诉我袭击或是出了什么岔子并未过来伺候我便知
道哪个被对替换然而你们谁也没提及此事也就是说那时对我手的
如今还在你们三个之中兴许你们三位都是同谋

  苏木脸煞白一个响高声道:“明鉴奴婢兢兢业业伺
没有半点害之心

  若嫣神稳如磐石丝毫不动淡淡道:“你且坐到一边少侠
苏叶来吧

  苏叶低若嫣将方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心惊胆战低着考量
片刻缓缓回答一遍细节略有些出没有差别

  若嫣不置可否又把紫萍一样问了一遍

  紫萍梳妆之后就被别所以她不知道后面都发生了什么只把自己的
行程细细代了一遍唯恐被若嫣判定有问题还抬出了能为她作证的各院


  若嫣沉思片刻道:“你们三个谁出了问题我一时间无法确定
这里并非官府衙门而是唐门地界一旦我将你们中必定有一个存在问题
的事说出去恐怕你们三个都要被杀以绝后患

  此话一出三个丫鬟齐刷刷扑通跪三颗脑袋此起彼伏磕得砰砰作响
连声求饶

  若嫣等她们安静才缓缓道:“我有一个法子可以保住你们中无辜
者的但要委屈你们暂且在某个地方与世隔绝一段时间

  三个丫鬟惊疑不定互相对望不敢开

  “南少侠劳烦去请唐掌事来将她们三个分开关押到僻静无需分派
弟子看守只定期送倾倒秽物不许任何与她们谈碰面
石出之前这三个丫鬟谁也不得离开关押之

  苏叶颤声道:“那我们的活

  “你们不必只当休了安心将养便是若嫣起淡淡道
“只是独一段时间总好过被冤杀在此孰轻孰重你们自行衡量

  若嫣还未走到门唐远明就已匆匆返回看他面竟还使了轻功

  “三个丫鬟都已问完?”

  若嫣颔首道:“都已问完

  她将三个丫鬟的理方式对唐远明代一遍接着道:“南少侠烦请你
找个领路带我一同这就去三个丫鬟的住搜查一遍

  南星先一步出门就看到唐蕊带着傅灵舟已经等在院中有了向导
倒是不必再去麻烦唐醉晚

  傅灵舟还是一次见到若嫣本打眼一望竟愣在一旁露出几分呆

  唐蕊感不妙急忙在后面往傅灵舟的捅了两把嗔道:“你
你也看傻了眼么?”

  傅灵舟这才收敛心神微赧道:“略有几分实在不曾想到竟有这么
好看的姑

  结果这句吓到了唐蕊出去带路没走多远就急匆匆去来唐醉晚把带路
的任务托给了她自己嚷嚷着要去别帮忙拽带走了傅灵舟

  唐醉晚子羸弱跨山之行由她带路顿时便迟缓很多星思忖再三
想山中左右无就先解开了若嫣的让她将唐醉晚背在

  可那脚镣又成了麻烦半途见若嫣额都微微出了层汗如美沁晕
瓷沾津星只得道声冒昧再将唐醉晚接过

  一负到背星就暗道一句不可貌相这唐醉晚看着怯怯弱不
与范霖段相若可实际在他背后才发觉藏着的不相同
这尚未出阁的闺脯竟比范霖那少还要丰美几分隐隐比唐青还要
略胜一筹

  如此不知她那柔细肢该是如何盈盈一

  不知是否看出什么若嫣在旁轻轻咳嗽一声星这才停遐思
专心疾奔

  毕竟忌惮名声到有星就急忙将唐醉晚放她面微红
行了一福致谢跺了跺微微发麻的双足领着他们二匆匆

  时辰已经不早星本想让若嫣先去见见罗傲也好煞煞那个家伙的锐
若嫣只说自己戴罪立功不便去依仗资历立威婉言相拒

  通报过唐远书后唐醉晚寻了一地方休息换了两个比较熟悉中堂山
内门弟子带路等到了三个丫鬟的住已经渐渐往西山那边沉去

  领路的弟子说了几次这三个丫鬟的住都早搜查过不止一遍之意
显然觉得若嫣纵使自出马也不过是费时间

  若嫣也不争辩只是默默随在后面步行去颇为秀的脚掌踩过冷
的石阶脚镣撞在叮当作响

  南星也并没抱什么期望毕竟对若嫣至少也得是文曲副手的层次
才能算是稳妥计划这么至关重要的一个角怎么也不至于将破绽留在住吧?

  可若嫣离开地牢之后混沌未明的雾虽说仍在但她却没有半分犹豫
笃定一个方向就要彻查到底

  而且她总是稳固淡漠如石一般的表没来由就能给边的信心
信跟着她的指示去做就绝不会无功而返

  南星忍不住想如意楼隐秘布置十余年他师父动用几乎一切四方
总管的选择依旧不尽让他来说倒没一个比的若嫣合适

  就是不知该用什么手段才能把她偷去如意楼效犬马之劳

  苏木、苏叶住在一她二相貌清秀手脚麻利一贯是伺候院内的
不需住通铺伺候哪院子就在哪

  而紫萍专门伺候眷穿打扮妆点因此和另外几个丫鬟同住在单独
辟出的两三合住一间算是通铺

  不过那俩的住这两恰好就在紫萍住隔邻门相通查验起来
倒也方便

  这些丫鬟都是签了卖契的贱籍能选到这几院落的往往颇有姿
带路弟子的意思算是唐家内门偶尔消遣的地方零星有中意贴心的点选走去
做贴侍婢从此离苦海转成被丫鬟伺候

  正因这里有通往好生活的独木桥院子里自然就不乏彼此绊子
若嫣才说明来意要打听一三个丫鬟近期的生活起居有什么明显异常之
两座院子就断断续续聚过来十七、八个叽叽喳喳雀似的你一言我一语
着弯子想给三个丫鬟定成妖魔鬼怪

  诸如什么“见过紫萍半里在院中扎草”、“听说苏木会变脸的妖术”、
“苏叶那蹄子一晚串过三个屋子”之类还算是值得一记更离谱的
半连那些告状的自己都不相信

  但若嫣一条也不放过严肃认认真真逐条记还要复述跟每一
个告密者确认

  带路的两个弟子觉得好笑扭开脸去抵心中对这位神捕已经失了三
分敬意

  等到问完若嫣那些丫鬟散去单独留了两个其中一个给带路弟
子先看住带着另一个去了紫萍住的屋子

  看南星面略显不解屋之前若嫣先让那个丫去整理一紫萍
的物件走后轻声道:“仆的地界你我不熟需要个知知底的帮忙
出言不够稳重心中偏见太都不合适这个丫可以帮着搜查紫萍外面
那个一会查苏木、苏叶的时候用得

  她似是在指点南星一样一边拖着脚镣迈过门槛一边缓缓道:“判断证
可不可用先旁敲侧击不漏真正目的为佳

  南星并不觉得这种物能帮什么忙只是敷衍道:“多谢指点

  去之后那个丫倒是已经尽心尽忙活起来通铺的被褥卷起翻开
腾空出紫萍的地方步过去打开将紫萍的私物件一个个挑拣出来
摆放在桌供他们检查

  若嫣只扫了一眼就柔声道:“这些寻常面的东西不必检查了你仔
细想想那紫萍平时藏值钱东西或是什么隐秘家私的地方你有没有印象?”

  那丫鬟皱眉细细思索片刻撅着圆滚滚的凑到墙边在通
铺贴墙那里顺缝探手去一阵掏出一个的微弯薄铁片递给若嫣
道:“奴婢又一次见紫萍悄悄藏了这个在缝里之前几次来搜的都没搜到
我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就没吱声

  若嫣望着那方方正正的弯曲铁片盯着面颇为明显的刮痕迹一双墨
黑眸子缓缓在屋墙扫过

  南星望了一眼致想到所做何用便也四打量起来

  不一会他眼前一亮步走到通铺对面角落墙边道:“拿来
试试

  若嫣跟去将铁片递给他

  南星把铁片缓缓到一块垒基青砖旁的缝中还未用只是轻轻一撬
那看似整块的砖就掉半个露出里面一块不的空间

  他仗着农皇珠护直接探手出了一个做工糙的松木盒子

  盒无锁也没机关星随手一掀就将盖子打开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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