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军权

       “国君驾到！”
　　当奚齐步巍峨宏伟的殿内时一众朝臣早已经等待超过半个多时辰了
　　若是以往这些贵族们估计早就纷纷跳出来对奚齐迟迟不至的行为加抨击了即便奚齐是国君也必须捏着鼻子忍了因他们肯定个个用劝谏的借你若是不接那就是听不言是庸君是昏君！
　　换了是献哪个敢吭半句？
　　谁让你这个国君没有威望还年仅十五岁主少国疑而且还是了太子申生才坐这个位子臣们当然欺怕了
　　但现在不行了里克一党昨才被歼灭在这个节骨眼没有敢轻易去触这个霉生怕惹得这个少年国君不将自己牵连叛党的行列族灭
　　即便是荀息也不愿为这些细枝末叶来指责奚齐里克一党几乎尽灭朝震荡不知要牵连多少权更迭也不知空出多少权职重位荀息忙于理善后各种章程调度熬了一个通宵到现在年老的荀息也是感到神不济
　　士蒍仍是习惯地眯着眼在他看来奚齐故意迟到分明是这个少年国君给臣们的第一个马威从昨奚齐突然设置绛都令的试探来看士蒍可以猜测到今的朝会只怕非比寻常
　　几十年来士蒍屹立朝堂不知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但自从那奚齐突然一常态地分封子重耳和子夷吾开始士蒍就发现这个少年国君变了及至此次里克政变被轻易平定加屠岸的叛变突然出现的成虎等近千武都是让越看越为之心惊
　　“参见国君”
　　“诸位爰卿平吧”看到殿内跪满一地的众臣奚齐第一次感觉到心畅昨之前这些里的很一部分恐怕都对自己颇有微言吧但现在这些要么诚惶诚惶要么神凝重要么心翼翼也不敢喘这才是一名国君该有的威权就算不能使敬服至少也要令常怀畏惧之心
　　“谢国君”一众们偷眼去瞧奚齐的神许多都是心中惴惴不知道会否在这一次残酷的变中到清洗
　　政变历来都是腥的清洗胜利者为了扩势往往也会找借牵连那些不明真相的路众方便腾出位置增加自己派系的实
　　因此心惶惶之昨晚不知有多少担惊怕彻难眠
　　与之相的则是骊姬一党脸都是兴奋和期待这次朝堂清洗他们多半都能升官发财顶替里克一党空出来的那些位置
　　梁五、东关五抄了一晚的家通宵达旦当然也乘机中饱了不少私囊因此尽管眼现丝仍然显得神不错而且这一次他们也在盘算着可以趁隙提拔安自己的信党羽让自己的地位更加稳固
　　东关五更是对司寇之位志在必得他的左司马之职是梁五这个右司马的副手但若是当司寇就不用再屈居梁五之了而且梁五也能因此顺理成章地成为司马可谓双赢想来梁五也会顺推舟乐见其成毕竟里克以前就是司马当年献打压里克因为梁五威望不够不足以执掌军权这才分为左右司马以梁五和东关五共掌
　　如今里克一党烟消云散眼看机会难得梁五自然希望可以独掌军权如同里克当年般位居司马而东关五也将目光盯在了司寇的位置
　　“臣庆郑斗胆敢问国君今朝会何以迟迟不到？臣闻主治国首重德礼其为才臣以为国君一言一行皆为万民之率行效绝不可轻忽臣尝听闻昔之唐尧年少时”庆郑这个新任的绛都令果然新官任三把火只是他这第一把火居然却是烧到了奚齐
　　奚齐顿时郁闷了这老也太不会做了吧难怪这么多年才混了个也难怪后世历史会被夷吾所杀不过奚齐也只能忍着心中的不悦他总不至于连这点事也容不
　　不过眼看着庆郑滔滔不绝似乎颇有引经据典考古言今接连说一番道理来个语言轰炸的趋势奚齐连忙打断他：“庆郑果然不愧是国之柱石寡有你辅佐真是幸甚”
　　“优施庆郑谏言有功寡决定赐一座府邸作为褒奖你好好挑选一”奚齐转对着优施命令道既然要拉拢庆郑奚齐自然要表现得方一点正抄了里克一党的家从其中随便挑一府邸就可以了惠而不费而且也能做给那些中立派们看收到千金市骨的功效
　　“是臣一定办妥此事”优施应道他现在是内史册封、赏赐之类的事务都归他管虽然地位似乎更为尊荣可是实权而了不少
　　不过优施也是聪明纵然心中失落但也不会表现出来他知道抱怨也是于事无补而会惹国君厌弃更何况他也得到了一封邑作为补偿
　　这个结果出意料即便是庆郑也不由愣了一
　　“向君谏本是臣子本分国君厚赐庆郑实在之有愧恳请国君收回成命”
　　“君无戏言庆郑不许推辞”奚齐佯怒道
　　顿时一个明君的形象仿佛正在冉冉升起
　　“国君英明”庆郑一揖然后退回了自己的班列
　　庆郑本来已经有了触怒奚齐的心理准备但他没想到挟诛杀里克之威正是锋芒毕露之时的国君对于自己的顶撞竟然没有降罪而还有奖赏他对奖赏本并不看重但奚齐如此看重他顿时让庆郑拥有了被位者赏识的自豪感
　　其实庆郑也知道自己脾太臭有什么就说什么因此得罪了许多包括他的司也正因此他本得不到晋升的机会可他生就是如此改也改不来也不想改
　　这一次奚齐任命他为绛都令而且还“虚心接纳”了他的劝谏不但“幡然醒悟”而且还赐府邸以此来肯定他庆郑的耿直刚正顿时让庆郑对奚齐观感好虽然不致于感涕零但至少也不再觉得奚齐会是昏庸无能之徒
　　“哼果然流言不可信如今我眼所见国君虽然年少但也事得当哪里像是年幼无知偏听偏信的昏君？”庆郑心中地鄙视着那些造谣者可是他不知道奚齐早已经决定了效仿后世的官僚们那样意见接一切照旧！
　　“国君从善如流贤明通达颇有先君之风假以时我晋必能富强威盛成就霸业”
　　“是国君之贤实乃少见臣”
　　梁五和东关五很及时地送了溢美之辞不过奚齐只是笑笑他可没那么容易糊事实两昨晚抄家时中饱私囊的行为他早就猜到了毕竟梁五和东关五的贪财之名国皆知不过现在用之际也计较不了这么多
　　而且现在这种局势奚齐最需要的就是稳定庸碌无能没什么贪财营私也不是很不了最重要还是忠心其他的完全可以等到地位稳固之后再来计较不然像狐突那样既不贪财又有能但却心向重耳的奚齐要来何用？
　　“梁卿和东关卿昨晚辛苦了一不知成果如何？”奚齐询问道
　　“禀国君臣经过一的清理已经统计出了初步的结果事涉谋逆者合共三十余目前已尽数抄获其府邸及一应财帛据臣估计至少价值十六万五千金以”其实梁五也并非一无是至少任何和钱有关的事物梁五都会变得异常明
　　尽管知道梁五和东关五肯定从中贪了不少不过这个数字足以让奚齐满意了十六万五千金晋国去年一年收来的税赋也才堪堪不到三万金这也从侧面证明了世卿贵族们积累的财富有多恐怖虽然这份清单不动产和珍玩之类肯定了但这还仅仅只是里克一党在绛都的财产而已他们在各自的封邑显然还藏有量的财富
　　“臣已派了量手前往他们的封邑务必将逆党的所有属一个不漏”东关五邀功似地说道
　　“里克一党谋逆牵连甚广不知国君打算如何置？”荀息问道
　　“相国可有什么好的建议？”奚齐不动声
　　里克一党在绛都的府邸奚齐昨已命优施带将所有子一律格杀子一律充为官奴不过那些们的封邑里仍然存有不少的族现在讨论的便是对这些的置问题
　　因为通讯的落后这些未必有份参与里克一党的谋逆不过无论哪个时代造者的属族都不可能不牵连
　　“臣以为作的诸的直系属应当枭首附从者一律贬为苦役其余等可流放至北方戎狄之”荀息缓缓说道
　　“不妥谋逆乃是罪怎可轻纵？”庆郑对丝亳不惧荀息的份照样直言不讳“若是法度崩岂非心存侥幸？”
　　奚齐赞赏地看了庆郑一眼这些话由庆郑说出来自然最好不然由他驳了荀息的面子毕竟不是太好那些就算再无辜奚齐也是绝不可能手的若是荀息所言贬作苦役和流放从一呼百应的变成谁都能踩两脚的地底泥只要是个正常都绝对不会甘心流放？苦役？恐怕这些最后都会逃到子重耳的边为推翻奚齐的统治恢复自荣光而奋斗不已
　　政治斗争不是孩子过家家读过那么多历史资料奚齐当然不会傻到连斩草除这浅显的道理也不明白当即颔首道：“庆郑所言甚善依照律法谋逆者应当夷三族既然如此这件事就给右司马梁卿和优施办理吧”
　　荀息心中叹了没有再坚持固执他也只是不忍见这些共事多年的昔同僚们脉断绝这才略尽事而已其实他也清楚结局不会有所改变历朝历代谋逆从来都是位者的忌不可能不祸及家
　　“昨平定里克之全赖将士用命如今想来寡仍是惊悸不已”奚齐环顾四周一副犹有余悸的样子
　　士蒍眼中蓦然爆出了一团光他知道戏终于来了
　　“此次事变只差一点便攻了城为免后重蹈覆辙寡决意增设中军暂时编制一千五百常驻绛都以防不测”奚齐眼神将殿中诸的表尽收眼底
　　士蒍一震这才发现自己还是看了这个少年国君他竟是要抓军权而且竟是要新设一军如此便能轻易绕过军和军速地获得真正属于他的嫡系至于暂时编制只设一千五百多半也是为了不触动军和军的敏感神经呵呵只要立了编制到时候扩军也就只是奚齐一句话而已而且比谋夺控制军要容易得多
　　这手段实在不像是仓促间想出来的难道有高指点？士蒍暗暗心惊不过编练新军可不是简单的事执掌者必须通军伍才能胜任不然练出一群杂兵本毫无用这个国君边有这样的才？
　　“周礼有云凡制军万有二千五百为军子六军国三军次国二军国一军”士蔫试探着道“我晋富强乃是国仅二军确实不足以彰显我晋国威仪国君新设中军如此便有三军不过臣以为一千五百之数太少应当增设至一万二千五百为宜”
　　“不错司空所言极是我晋国如今乃是如同齐楚般的国确实应当常设三军”东关五眼睛一阵发亮晋国尚武若是他能成为中军将统领一军那可比司寇显赫多了
　　东关五心比高可是奚齐除非脑袋了否则断无可能找他来执掌中军
　　其余的骊姬一党也是纷纷表态赞同尽管不少有心对但看到连士蒍都选择了支持加奚齐诛杀里克一党立威因此都是不敢开
　　即便是一向以倔脾著称的狐突也没有开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