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揭秘(贞芸劫)】第三部《人间道》(二十二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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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5-24

作者:云中仙
字数:54627
2020/05/24

 第二十二回 望去 京效火无休(中)

  书接话说林子张若贞与高坚高衙内在杏试了「外飞仙」
各达云雨巅待雨歇云收已是傍晚时分私定终一时密无间
林间相互各帮侣穿戴整齐便马回城此时已晚共乘一
马加鞭取官道直返东京一路卿卿我我商议回城后如何偷偷相会
如何说服若贞父答应两不在话

  这回既走官家驿道道路平坦宽阔那马奔得甚三十余里路也只半个
时辰便跑完了已见到汴梁城郭

  秦在城外等了都很是担心终见两白骏疾驰而回
马背一个白胜雪一个锦华服宛如一对神仙眷侣不由拍手欢呼相迎

  四便在城外一家酒肆中用了饭菜高衙内怕城之后免不了
闲言碎语有伤若贞颜面要她与锦乘马车先行回去自己则与秦转东门回
太尉府若贞喜他心细当即依了与锦了马车取道北门还家

  林子在车将她如何误会了高衙内衙内如何暗中相救林冲自己与他已
私定终答应嫁他为妾等事给锦说了要她后相助劝说父早觉今
早那份休书太过伤害对林冲感不满听了立时击掌不住向她道喜
更开心安道:「林冲对既然这般无无义你也不必再以他为念了
内虽极好美但对确是真心实意喜欢远比林冲帅
境又极好更是远非林冲可比要是嫁给他那才是真福

  若贞听了一时羞臊连用手去打她在车一阵开心打闹都兴
奋得红扑扑的

  锦笑道:「放心老太爷那里自有林冲休书为凭难道还要一意误了
终生么?奴婢自会择机劝导他不出一两月待老太爷心便可
与衙内完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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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个是「否极泰来乐极生悲」亥牌将过车已行至林府正门子尚
便见一众邻舍聚在她家门议论纷纷不由惊异不已她与锦正自纳
只见对门茶房王乾领了数名邻前来那王抢着说道:「
子为何这般晚回可急老生了邻居们一地里寻你只找不见又去陆谦家
找你也不见都在这里等你可知你老爹出事了?」

  若贞「」的一声惊呼道:「我爹爹出何事了?」

  王叽里咕噜说道:「今晨老生与众邻陪你爹回家问你为何与锦独自去
他只不肯说回到家中邻舍们刚散不久便见你爹又走出来要老生帮他
看了门一个直向内城走老生追问他可是去寻你他却说不是自有事办
我知有异便留了心午时听一茶客说见你爹在太师府门转悠向门管使钱
不知有何急事后又与一丫鬟在门说话正说时却被太师府老都管带两家丁
请了整个午老生不见你爹回来知道出了事果然傍晚时太师府来了
五六名家丁抬了你爹回来说是府中失足跌倒撞石眼见不活了
中医生救他不得要众邻舍赶另寻名医救治

  林子听了惊得容失一片惨白忙与锦车来惊慌奔
房中只见数名邻里围站郎中张甑正在为她父把脉张甑站起
若贞锦摇了摇示意不行了

  林子见父包了厚厚几层白布从中渗出紫黑眼睛已
陷了眼神涣散无光似只有一她伤心已极刹时哭倒老父张
尚怀中哽咽道:「爹不孝回来晚了!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张尚见回来了一现出一丝喜向众邻摆了摆手邻里
们知道他有遗言要说便都退了出去张尚道:「贞林冲他听你劝么?」

  若贞呜咽道:「没有他不听爹爹您都这样了莫再管他了呜~
呜~到底出什么事了?」

  张尚手若贞脑缓缓地道:「贞我去了趟太师府不想府中失足
破了

  若贞泣道:「好端端的去太师府做甚呜~您想她了是不是?说好永不
见她的是不是蔡京这老恶了您!您说定要向那老贼讨个道!」

  张尚道:「我去见你生想与她商议你这终确是自己失足摔
与蔡京毫无相你切不可找他寻仇生事见我不成了便
寻了短剑你也绝不可恨她

  若贞哭流涕一时语只得点答应又听父言道:「贞我再求
你两件事你和芸不和往后须和睦相相互帮扶第二件事
要委屈你了我那婿虽写了休书却是为你着想一时无奈罢了我答应
了他将你养在家中等他回来完聚此诺不可违背

  若贞哭道:「定和好生相也答应您只一世不再嫁
罢了

  张尚摇道:「不我怎忍心让你这活罪休书在我怀中你且收好
等他一年半载多寄书信若他仍不回心转意不予你回信你便改嫁他


  若贞点答应了再去瞧父见他已然绝而亡一时脑中旋地转
昏了过去

          ***************************

  教张尚究是为何毙而亡?看客休要心急原来昨在翠竹岗道张尚
听农说起太师府来抓了一蓝子去子与生得好像便知必是他
李贞芸他知前出了事定是被太师发觉与他私往来当年李贞芸曾向
蔡京立重誓绝不再与他相见他方能带两个回京并被委了一个教
闲职了官饷如今旧事重发如何不教他心急如焚担忧前安危
家中蒙难此事却又不便对说了

  今一早送别婿回到家中他见已自去劝说林冲心中哪里还放得
当即取了银两揣在央对门王看了门赶到太师府外想要探察究
他在府门外徘徊老久想起前边有一使唤作阿萝便给门管送了碎银
假称是阿萝有要事相告要门管唤她出来说话

  他怎知府中早生变故原来那晚蔡京酒后微醺来李贞芸房中虚问
则是因师师蒙徽宗看承来向她套问看是否有利可图那晚蔡京败兴而
表面一派和心中却是老羞成怒越想越是火便唤来府中老都管
要他往后对李贞芸严加看管那晚李贞芸随两个子出府方归这老贼第
自都管中得到消息知道她私自出府勃然他一向城府极
心中虽怒却不动声当即好言问明阿萝知她是随两个侄出游心道她
又有什么侄定有不轨之事蔡京好言安阿萝一番老都管盯
主仆二一举一动

  也是合当有事那晚李贞芸得知林陆二位年轻便是她一时心
她做出同侍一伦丑事再也无颜与相见当即写
一封告知明细与高衙内断绝往来良言求他后不要再滋扰她两个
多加照看幺李师师救她离开青楼

  她回到府中却不知蔡京已对她生疑只想她两个都已背红杏出墙
想到前张尚可能尚不知道此事应当告知于他要他好生管教
莫要再与高衙内胡来以免害了二终生但又怕两的挨光丑事曝光
了她们她犹豫了几终于定决心去见张尚要他私告诫切不可莽
更不可教他两个婿知道

  这她又潜出太师府却被老都管带了家丁老远跟随刚到翠竹岗道
尚未见到前便被抓了回去原来这老都管早知张尚住在此地蔡京当即盘问
她那晚私自出府是否去会张尚那两个「侄」可是她她与前可有做出
苟且之事她却来个一言不发不认账

  蔡京拿她没奈何这等家中丑事却又不便闹便将她起来不想第
张尚自来府门外央唤出阿萝老都管暗中瞧见认得他急忙禀报蔡京
这老贼心想他来得正好好教他二当面对质便知当即都管领将张
尚捉府来

  厅堂之蔡京阴恻恻地说道:「张尚当年你与她立重誓你二绝不
再相见你却来这里寻她是何道理?」

  张尚瞧了一眼李贞芸见她面容憔悴已极淡淡地道:「我只想
问问她近来如何又未与她相见

  蔡京问阿萝道:「他是如何对你说的

  阿萝早吓得失了颤声道:「他问之事奴没敢说又送
银两说是想见一面奴也没敢收

  蔡京冲张尚道:「你听听证俱在你又如何说?」

  张尚淡然道:「我自来见她与她绝无相她又不曾见我

  蔡京道:「当年你们所立何誓来着?字据尚在我这里休想抵赖阿芸
去他那里被我派抓了现行还有何话说?那晚你私自出府方归还敢
说不是去见他么?听说你林冲重罪你可有与他在你府中
相聚相讨救他?」

  李贞芸与张尚四目相视见他一脸茫然淡然笑道:「你要这样想也由得
总之这事与他无关你一切只冲我来便好让他回去吧

  蔡京喝道:「你们倒好相互维护!二十年了还这般意重!我
来问你那晚邀你出去的那两个子到底是谁?除了是你两个之外还能有
?张尚你曾立毒誓不让两个与她相认的后果你心知肚明是不敢
认账么?」

  张尚惊道:「绝无此事我两个怎能到你府真是一派胡言!」

  李贞芸道:「那两个的确实来过绝非我的!你要冤枉他不愁没有
理由不妨告诉你这事与他无关我是去会另一个你满意了!」

  蔡京冷笑道:「休来唬我除了张尚你还能瞧?莫将我当成三岁
孩!你昨在他家门外被抓回证据确凿想抵赖也是抵不了的!你们既然已经
毁了那誓言便该兑现才是也罢你们既然相互维护我瞧在你们恁地
重份便只教你们中的一兑现誓言便了另一个却可放过

  张尚知道蔡京向来言出如山他俩只有一个可以活命绝无周旋余地当即
道:「是我自来寻她怎能连累于她」言罢凄凉瞧向前李贞芸蓦地里双
足一蹬已撞向旁边石柱

  只听李贞芸一声凄厉惨:「张郎何苦如此!」已扑到在张尚怀中
若游丝眼见活不成了不由抱起前冲蔡京凄然道:「我本想告诉
你那晚去会何却晚了一步蔡太师我只说给你一请你俯耳过来

  这一着出众意料之外尽感诧异蔡京是好奇说道:「你若能早说
片刻他也不必寻这短剑」走到李贞芸俯耳过去

  李贞芸巴动了一会却没发出一点声音蔡京问道:「什么?」李贞芸
道:「我本想杀了你却念在一场不了手我早与另外一个
那晚是去与他我与他好生恁地胜你百倍」说着凄然一笑
突然间双手一松子斜斜倒只见她那美丽的着一把匕首已是
事不醒不知原来她在抱住张尚之时已暗用匕首自只是张尚挡在她
谁也没有瞧见

  蔡京怒火攻心得肺都要炸开!他知李贞芸意既决言语中又无丝毫
欺骗之意那她定与别的无疑却不是张尚!蔡京怒之余
发泄手指向丫鬟阿萝冲老都管道:「将这不晓事的狗奴才拉出去
毙!」

  阿萝一听之顿时吓得瘫倒在地

  张尚却还有一蔡京不愿见他府中了外惹出麻烦便来府医勉
强救活他家丁赶将他抬到他家中假称他失足跌倒家丁将李
贞芸和阿萝裹了送出西城择荒地掩埋这是后话不表

            **********************

  且说林子一来连遭被休弃、与、乍然丧父三桩
端的承不了竟连病了三多亏锦郎张甑细心照料方才缓过


  锦又央众邻帮忙请火家来家中堂中设了灵位若芸也自哭着赶来祭
安灵已罢请四僧念了经文第四众火家自来扛抬棺材也有几家邻
舍街坊相送若贞若芸二披麻戴孝一路哭得悲悲切切来到城外化
举火烧化之时若贞又哭倒在地好不容易才被众邻劝回家中

  高衙内早得到若贞丧父消息也得知李贞芸在太师府出了事方想起她所留
书信取出看时竟是一封与他断绝来往要他厚待三个泪之书高衙
内暗自磋叹想起李贞芸绝世就这么香消恁地心可惜若有
缘再见到她幺李师师必图厚报他知林子双亡故此时心境必然跌
但碍于多眼杂不便自现便派秦带厚礼前往祭拜

  秦宛二使好言安若贞要她不必过于伤心暗中告诉她有衙内帮扶
不教她在京中寡居当有好合之若贞哪里肯依坚持说要依父遗命等林
冲一年一年之后若林冲仍要休她方能再谈婚嫁那王在旁瞧出端倪
收了高衙内钱财自要帮这太岁说话也说怜她孤苦林冲既已休了她老父
又去了她该当为后半生着想才是何必苦了自己不若就依了林冲之言
与高衙内结成连理也好中宛转只说那登徒子好若贞听得焦躁
她请了出去

  高衙内知她亟需静心守孝也不再来滋扰只安派若芸或五使轮换来
她家中帮扶送物送钱陪她聊说话如此过了半月若贞悲伤之心终于渐渐
淡了

  林子谨遵父遗命算得林冲已到沧州便每写信托带去不想一晃
三月竟一封回信也无她知林冲心意决绝为迎奉高衙内助他回京一心
与她撇清只怕一年后也不会再予她回信心中对林冲又渐心灰意冷

  正是:暑往寒来复秋西东流时来富贵皆因命运去姻离亦有
事遇机关须当得意便回战马今何在?草闲满地愁

         *******************************

  话分两再说林冲董超薛霸押着林冲过了杏(以摘自
传原文)看看又晚但见:火轮低坠镜将悬遥观炊俱生近睹柴门
半掩僧投古寺云林时见鸦归;渔傍阴涯风树犹闻蝉噪急急牛羊来
劳劳驴马息蒸途

  当晚三个投村中客店里来到得房内两个放了棍棒包裹
冲也把包来解了不等去包里取些碎银两央店二买些酒籴些
米来安排盘馔请两个防送坐了董超、薛霸又添酒来把林冲灌的醉
和枷倒在一边

  薛霸去烧一锅百沸滚汤提将来倾在脚盆内道:「林教你也洗了
脚好」林冲挣的起来被枷碍了不得薛霸便道:「我替你洗」林
冲忙道:「使不得」薛霸道:「出路那里计较的许多」林冲不知是计
顾伸脚来被薛霸只一在滚汤里林冲一声:「哎也!」急缩得起时
泡得脚面红肿了林冲道:「不消生」薛霸道:「只见罪伏侍那曾
伏侍罪好意他洗脚颠倒嫌冷嫌却不是好心不得好报!」
喃喃的骂了半林冲那里敢回话自去倒在一边他两个泼了这自换些
去外边洗了脚收拾

  到四更同店都未起薛霸起来烧了面汤安排打火做饭林冲起来
晕了不得又走不动薛霸拿了火棍催促动董超去里解一双新
草鞋耳朵并索却是麻编的林冲穿林冲看时满面都是燎浆泡
得寻觅旧草鞋穿那里去讨?没奈何只得把新草鞋穿二算过酒钱
两个带了林冲出店却是五更林冲走不到三二里泡被新草鞋打
破了淋漓正走不动声唤不止薛霸骂道:「走便不走便棍搠
将起来」林冲道:「方便岂敢怠慢俄延程途?其实是脚疼走不动
董超道:「我扶着你走便了

  搀着林冲只得又挨了四五里路看看正走不动了早望见前面烟笼雾锁
一座猛恶林子但见:枯蔓层层如雨脚乔枝郁郁似云不知何年照惟有
不断愁

  这座林子有名唤做猪林此是东京去沧州路第一个险峻去宋时这座
林子内但有些冤仇的使用些钱与带到这里不知结果了多少好汉
这两个带林冲奔这林子里来董超道:「走了一五更走不得十里路程
似此沧州怎的得到?」薛霸道:「我也走不得了且就林子里歇一歇

  三个奔到里面行李包裹都搬在树林冲声:「阿也!」靠
着一株树便倒了

  只见董超、薛霸道:「行一步等一步倒走得我困倦起来却行
火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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