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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6-12
于1997年222 米共58层以8
层为界面是商铺面是酒店商铺自然高几乎全省的奢侈品专卖店
都在这里了酒店嘛正是所谓「白金六星」的平酒店以信息承蒙因特
网、陈瑶包括李俊奇和他的友友提供
在堂招待带领穿梭于也不知道什么长地毯时李俊奇说：「一楼
几个茶点铺都不错星巴克啦、罗多伦啦都有前段时间开了个什么本料理
也不错！」虽然不懂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但除了点我好像也别无选择平
酒店有两部专属电梯外加一部刷卡式VIP 电梯李俊奇掏出磁卡刷了刷
后者便直接把我们送到了57层有点神奇
打电梯出来倒不是什么富丽堂皇震惊了我而是顶隔三岔五、雨丝般
垂的巨晶灯老实说我有点胆战心惊生怕它们会星星点点地坠来把我
等砸个半两一查验了李俊奇的白金卡后才放行这种酒店怕是世少有
招待们三三两两的礼服的旗袍植物般点缀在红褐相间的木质走廊里
温柔饱和的灯光使他们的脸看起来有点圆像一颗颗在溪流冲刷了几百年的
鹅卵石走到前台时夏带给我的汗已完全凝固来但李俊奇并没有前
询问而是给陈晨打了个电话
侧凹凸不平的墙镶着两只硕的孔雀标本左侧孔雀的尾巴指向一块伞
状的石书三个字还盖个红戳颇费了一番功我才发现草书写的是
「平河会」至于红戳不好意思文化有限识不得
很在招待带领我们步向包间而陈晨将像个闺淑那样扫榻相迎
当然如你所料该淑忘了学习一件事——怎么笑这老乡开了门就往回走
一句话也没有直到在乌龟壳般的沙发坐定他才说：「坐」他用的是平
海话真是谢谢地不然我还不知道敢不敢坐来我和陈瑶分享了一个乌
龟壳李俊奇和分享了另一个乌龟壳我们中央还躺着一个更的乌龟壳
面摆着一个烟灰缸一块表两只高脚杯其中一只里还有半杯红酒陈晨
抓起来闷一半晌才说：「喝什么随便点」这变成了普通话据
我目测他的鼻子也没啥问题
我让点让陈瑶点陈瑶又让我点看了看价目表又看了看
李俊奇我说：「来支青岛得了」
「靠」李俊奇夺过价目表：「给谁省还是我点吧」
然而东家并没有给他机会——「行了行了」陈晨抬面向招待：「就XO
吧轩尼诗」
「你俩？」他指的是两位士
「不知道」撇撇了陈瑶瞥我一眼没说话
「把我那瓶拉菲拿过来吧再来两个果盘」就在招待拉住门把手时
这老乡又说：「还有半盒卫杜一起拿过来」说完这句话他便放酒杯
瘫到了沙发很显然一子说这么多话有点过于消耗了
经理过来时终于打开了点歌系统——说来奇怪家好像都忘了来这的
目的一个个要么闭不言要么东拉西扯（比如李俊奇一个劲给我吹老崔怎
么怎么牛）竟没一个想着唱歌仨招待跑了两趟才把东西齐了经理
随第二波招待而来门第一句话是：「都不见你来」很切笑容如簌
簌掉落的粉
「我倒是想来」陈晨依旧瘫在沙发
「哟咋地你伯伯还能了你？」这句是平海话相当地道我不由多瞅
了她两眼此概三四十岁白衬西装鹅蛋脸俏生生的微黄卷发非常
短——可以说在现实生活中我从未见过留这么短的发型除了尼姑材
还不错不太高吧也有有这会在晶显示器部更是圆滚滚
的分外惹眼于是李俊奇啪地在面来了一巴掌「王八蛋当朋友的面也
敢这样再你来老找李红旗削你个龟子！」她对着李俊奇就是两巴
掌再点兴许能把后者的背给拍直了李俊奇呵呵呵的倒完全无所
谓已经对着触屏点起歌来
如此彩的好戏也只是吸引东家瞟了两眼然后他坐起来点了一支雪茄
我猜这就是「卫杜」——虽然在我看来怎么看怎么像半截烤糊的牛鞭很
他把烟盒推了过来但我指指喉咙谢绝了陈晨也没说啥一边吞云吐雾一边
把玩起手里的打火机来这个火机倒很一般也不是啥牌子几十块钱吧只不
过他那面有个全东洋美「开喝吧？」他把火机揣兜里摆开三个矮脚杯
随后就拎起了那瓶轩尼诗
李俊奇还在呵呵呵拽着经理的手喉结都一一的
「行了你巴还喝不喝？」陈晨不满地撇了脑袋
于是李俊奇就不再呵呵呵了他也摆三个矮脚杯拧开了冰桶：「就着
冰喝」这货满脸通红笑意尚未褪去「道更纯正」
经理也是红霞满面整理了好半晌服然后说：「咦刚那谁说你带了
个老熟过来嘞？」
陈晨没搭茬而是问：「你要不要也来一杯？」「切」经理在陈晨肩
扇了一巴掌就扭了出去不知是不是错觉那似是肥了些许就在陈晨把酒
杯推过来的一刹那我猛然发现他左手腕有两道暗红的疤痕——「丫」字开
又河流般地汇到了一起不好为什么我眼皮不控制地就跳了一
白兰地我喝过在舅那、在学城饭店、在平海的那些平价酒店里但
轩尼诗XO还是在范家祖宅聚会纯饮过一次陈年珍藏甜、酸后来有点苦
接来就是辣黏糊糊地在喉咙里裹一团这概就是所谓的醇厚吧学着他
俩的方法加冰尝了尝也没品出什么好来当然我得承认并不比青岛差而
此时陈瑶扭过脸来：「给你挑了好几首歌一会好好唱」
陈瑶很喜欢迪伦的《手鼓先生》于是我只好唱《手鼓先生》喝点酒
感觉刚好可以说相当自我陶醉一曲即将结束时不经意地一瞥我发现陈晨
打后的一个巨型乌龟壳里走了出来说实话之前我一直以为是装饰没想到
竟然别有他背心松垮垮地耷拉着挨沙发坐就闷了一酒
说：「陈晨你有啥拿手的我给你点」
「你们唱吧」他又闷一犹豫了：「你看着点呗」
在陈瑶唱王菲时这厮再次了乌龟壳这真是一种令惊讶的设计你
以为是装饰其实是个厕所或者其他的什么当然厕所的可能不除非老
乡有频的病等陈晨再出来（他已出出好几次也说不定）我已经续
了两次酒不得不承认这玩意越喝越有道我甚至主动跟东家碰了一杯
他抿了冰一饮而尽只是脸那星星点点的汗珠令不知说点什么好李
俊奇唱完《假行僧》——冯巩般嘹亮璀璨的驴鸣陈晨又起向乌龟壳走去
实在忍无可忍我只好问问前者乌龟壳背后是个啥
「帽间？谁知道靠」李俊奇续酒又开始猛吹崔健这中毒太
除非开颅取脑怕已无可挽救
一曲《Tom Waits 》后在膀胱的迫在李俊奇的指点和我的直觉探索
鄙成功地到卫生间并打开了门如你所料那是另一个巨型乌龟壳如
果非要说是一锅我也不会有太意见锅里却致得令惊讶洗面池、淋
浴、造型奇特的马桶浴巾、袍连洗漱用品都是马仕的——如果它真的生
产这类东西的话马桶正方裱着一幅梵高的《星空》淡蓝和浅黄漩涡直晕
眼这恐怕就别有用心了正常在排泄时实在不应该思考太过扭曲的东西
包括一些视觉的形而引导出于健康考虑印象派哪怕用来也不该
糊在厕所的墙我是这样认为的
如你所见这泡太过漫长以至于我的思绪有点马行空当们开始沿
着马眼无地往滴落时我突然就听到一种摩声或者说撞击声更为恰当
比如桌不够平整再比如桌沿蹭在墙一瞬间我意识到声响来自隔壁也就
是「谁知道」的「帽间」
甩完后神使鬼差地我隔着马桶把耳朵贴到了墙原本我只想试着
凑过去而已可它自己就贴了去很凉很真的有撞击声而且响亮
了许多几乎电光石火间一幅媾图就打我脑海里蹦了出来但我还是觉得过
于夸张了何况除了「撞击声」再无其他声响冲完看到洗面台「H 」
标识的洗手时我一把就给手腕的透明瓶盖拽了来
这是学自然课就学到的声音传播原理我也不懂自己哪来那么的实践
劲简直一阵风似地我便倒在马桶隔着瓶盖把耳朵凑了过去确实是
撞击声很有节奏此外还有若有若无的呻声同样很有节奏当我发
就竖了起来虽然这碎从来也没去过十来秒的适应期后我搜索到了
更丰富的声响比如的喘息声比如的拍击声前者断断续续像被
扼住了咽喉；后者厚实低沉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一个把短撑得裂开的
仿佛是为了印证我所思所想隔壁兀地响起一声清脆的「啪」伴着的轻哼
接连又是两声「啪」「这」是的陈晨喘着说——一字一顿跟
拿刀剜出来似的想听不清楚都难间隙说了句——或许是「发啥驴疯」
之类的很模糊正这会连呻声都消失不见或许我也该推开乌龟壳回
到美妙的酒和音乐中去了
然而毫无兆随着「嘭」的一声响撞击开始变得疯狂厚实的啪啪声也
响亮密集了许多「」两声又低了去似是呜咽却又几不可闻
我真不知说点什么好不多久撞击总算停了来
「我多会就瞅出来了」确实是我那老乡忧郁而冷漠的声音：「都他欠
得」很明显这货并不如眼严实可不好为什么听起来跟平时不太一
样「面也了」伴着「啪」的一声他又说我这才意识到这用的是平
海话
条件般华联的浅黄肥、刚刚的经理、甚至篮球场旁张罗着止鼻
的孩们一脑地蜂拥而出摩挲声木的咯吱声然后墙壁「咚」地一声
闷响只剩的喘息我不由想到冬清晨一张就冒出来的白烟之后
说了句什么很低——但确确实实说了招牌似的嗓音甘冽而平似一道光
亮直击脑门我腔间那面巨鼓便骤然敲起她说的是「给捅穿了」还没待
我缓过神酷似张也的高音再次唱道：「在那了瘪拿我这撒孩
子」这回清晰了很多之后隔壁就安静来漫长而枯据我估计起码有三
五分钟相应地脖子的僵感立马就跑了出来李俊奇的歌声也忽地嘹亮起来
很熟悉的旋律Lou Reed的《I'll Be Your Mirror 》真是不敢置信哪怕这
货有点五音不全
在我犹豫着是否离开时「去年电视台那个主持开始活不肯最后还
不是乖乖地跪在老阴B 面前被呲了一脸」很流我不明白老乡什么
意思
「摊别的可不见好使」张也的甜腻一如既往
「不好这」她又说
「在我面前跩个」似费了好劲陈晨说：「要不伯盯着老阴B 那
眼神老早连活都给她生吞多少回了」不懂这个「她」是谁我楞了楞墙
就突然响起一阵摩声等我贴瓶盖撞击声又再次响起一点也不客
还有呜呜声四躲闪忽又变成低喘和轻哼的呻很近那一丝丝婉转
的流透过钢筋混凝土透过高级木材和瓷砖渗出一种说不出的妩媚摩声
非但没有停止而攀了撞击的节奏——毫无疑问我那老靠在墙陈晨
肯定站在她开的两之间神经病似地动着部甚至把玩着两个奶子我
感到老二得发疼而轩尼诗的醇厚正化作一团团在筋骨脉间四飞窜
就这么持续了一阵撞击声越发猛烈起来压抑的闷哼在墙壁的摩中
逐渐高亢乃至最后只剩了哈声伴着几声密集而张扬的咚咚响陈晨的喘
息也兀地清晰了许多仿佛就黏在墙「屄！你个屄！」流的末
端几个字痉挛着滚出喉而尖利听起来简直像老鼠
近乎挣扎着我掀开锅盖回到了卡拉OK的甜蜜中也不知在唱
一首什么歌叨叨的她把室内仅有的仨当作观众手舞足蹈得不亦乐乎
吊带的在忽明忽暗中轻轻跳跃像两只被锢的球而它们必然必然
憧憬着飞到去李俊奇说你可真能拉该不会来痔疮了吧？他翘着光脚
红光满面里还叼了卫杜
陈瑶问我没事吧完了就抱怨好几首歌都切过去了想唱你自个选去吧
陈晨却一直没有出来令惊讶我尝试着去搜索乌龟壳后的动静理所当
然一无所获猛灌了半杯冰后我笑着捣了李俊奇一拳问陈晨在屋里啥
「靠」他咳嗽两声：「谁巴知道有请客就行」这么说着他也往
「帽间」瞅了一眼「谁巴知道」他又说与此同时扬了扬手里的雪茄：
「你咋不来一？」
接来陈瑶唱了首《Pissing In The River》拿腔拿调很有道李
俊奇又唱了遍《假行僧》还非要拉着我合唱令无比蛋疼直到郭富城那傻
在显示器蹦出来才开始喊陈晨接连两三声后他才应了一声依
旧没出来他不唱自然有唱比如李俊奇这在明明暗暗中扭动着子冲
我直招手：「对你不完」我突然就觉得自己掌了一个秘密非常不
幸此时此刻房间里只有我一个知道这种感觉很不好像块石铬在
又像误食了几两巴豆全虚飘飘仙墙满是凹凸不平的鹅卵石鹅卵石
点缀着看起来像蜡烛的灯窗帘、帷幔、屏风宛若沉沉的草我这才惊觉
家坐在一个池塘里
陈晨出来时我们四个正对着果盘狂啃音响里的伴奏在朵颐间变得
空灵说不为什么我老觉得自己还能去一些东西「咋不唱了？」他虽
然没有汗淋漓但起码也是油光发亮
「等你呗」
于是陈晨就跑去唱了一首歌——选了好半周璇的《永远的微笑》还凑
合比陈瑶是差了点不过还能听帽间里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唱完这首他
似乎有点意犹未尽到触屏捣鼓了好一阵当然我等并未再次欣赏到此
美妙的歌喉——打乌龟壳站起来他两个跨步就坐到我们边的乌龟壳
稳住后陈晨做的第一件事是闷光了杯里的酒咕咚一声很响完了
他给每个都续了一点直到瓶子见底
「得喝完」老乡又是咕咚一声他显然忘了XO的正确喝法：「还有那瓶
拉菲」
陈瑶瞅我一眼笑了笑她俩还真没喝多少倒是我跟李俊奇各消灭了半
杯唆了个樱桃嗯嗯两声后问陈晨刚才啥去了她声音滴滴的——
过于滴滴
东家并未搭腔而是向李俊奇要烟并顺手给我撂了一
「管得宽机密电话也要打到你眼前」李俊奇住朋友的：「晚饭
点啥定了再回学校」说不如料理于是李俊奇就邀我和陈瑶
同去陈瑶没表态除了建议唱完歌再说我也不好说什么她老今有点蔫
不知是来事了还是因为我们这池塘之中
「可以尝尝看」陈晨垂弹着烟灰：「不错哩」他用的是平海话叼
烟后瞥了我一眼又迅速到了陈瑶
陈瑶笑笑说好我捏着中华不懂是先烟还是先喝光矮脚杯里的
酒抑或先灌杯冰？我感到内里火辣辣地一阵翻涌有什么东西几薄而出
幸运的是什么也没出来烟我完了酒抿了一后便没再动
陈晨又了趟乌龟壳很就踱了出来李俊奇光着脊梁再次演绎了一遍
《假行僧》这那么瘦肌倒不错不知道是否踢球的都这样如厕归来
陈晨就瘫到沙发慢慢地喝完了他的轩尼诗整个过程中他一声不吭抖得
像开着拖拉机我不由多瞅了几眼「再唱唱呗」他建议于是我就站了起来
就这一瞬间忽地就瞥见他左手腕那两道伤疤红亮了许多像是只蜗牛刚打
面犁过一如马桶方的壁画——怪诞、扭曲、压抑
临走陈晨把玩着手里的表说：「老乡平常就该多来往」他甚至笑了
笑真是令惊讶这种笑我说不好有点拘谨像只惊的兔子因为这笑并
不见得让服在李俊奇的哈哈哈中我没说话却不自觉地留意着帽间里
的动静当然什么动静都没有仿佛这个生命中已经逝去的午我在卫生间
里所听到的都是错觉
路过前台我又看到了经理她撅着圆俯在吧台问我们玩得好不
好李俊奇说不好她巴掌就扬了起来癫痫发作一般的老乡就又开始哈
哈哈了到电梯里一种莫名的动突然就毫无防备地袭来我不由攥住了陈
瑶的手
外面光依旧灿烂博而有地打在所有我感觉服了许多或
许是空调房里的太过凝滞了
[ 本章完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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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堂招待带领穿梭于也不知道什么长地毯时李俊奇说：「一楼
几个茶点铺都不错星巴克啦、罗多伦啦都有前段时间开了个什么本料理
也不错！」虽然不懂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但除了点我好像也别无选择平
酒店有两部专属电梯外加一部刷卡式VIP 电梯李俊奇掏出磁卡刷了刷
后者便直接把我们送到了57层有点神奇
打电梯出来倒不是什么富丽堂皇震惊了我而是顶隔三岔五、雨丝般
垂的巨晶灯老实说我有点胆战心惊生怕它们会星星点点地坠来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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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待们三三两两的礼服的旗袍植物般点缀在红褐相间的木质走廊里
温柔饱和的灯光使他们的脸看起来有点圆像一颗颗在溪流冲刷了几百年的
鹅卵石走到前台时夏带给我的汗已完全凝固来但李俊奇并没有前
询问而是给陈晨打了个电话
侧凹凸不平的墙镶着两只硕的孔雀标本左侧孔雀的尾巴指向一块伞
状的石书三个字还盖个红戳颇费了一番功我才发现草书写的是
「平河会」至于红戳不好意思文化有限识不得
很在招待带领我们步向包间而陈晨将像个闺淑那样扫榻相迎
当然如你所料该淑忘了学习一件事——怎么笑这老乡开了门就往回走
一句话也没有直到在乌龟壳般的沙发坐定他才说：「坐」他用的是平
海话真是谢谢地不然我还不知道敢不敢坐来我和陈瑶分享了一个乌
龟壳李俊奇和分享了另一个乌龟壳我们中央还躺着一个更的乌龟壳
面摆着一个烟灰缸一块表两只高脚杯其中一只里还有半杯红酒陈晨
抓起来闷一半晌才说：「喝什么随便点」这变成了普通话据
我目测他的鼻子也没啥问题
我让点让陈瑶点陈瑶又让我点看了看价目表又看了看
李俊奇我说：「来支青岛得了」
「靠」李俊奇夺过价目表：「给谁省还是我点吧」
然而东家并没有给他机会——「行了行了」陈晨抬面向招待：「就XO
吧轩尼诗」
「你俩？」他指的是两位士
「不知道」撇撇了陈瑶瞥我一眼没说话
「把我那瓶拉菲拿过来吧再来两个果盘」就在招待拉住门把手时
这老乡又说：「还有半盒卫杜一起拿过来」说完这句话他便放酒杯
瘫到了沙发很显然一子说这么多话有点过于消耗了
经理过来时终于打开了点歌系统——说来奇怪家好像都忘了来这的
目的一个个要么闭不言要么东拉西扯（比如李俊奇一个劲给我吹老崔怎
么怎么牛）竟没一个想着唱歌仨招待跑了两趟才把东西齐了经理
随第二波招待而来门第一句话是：「都不见你来」很切笑容如簌
簌掉落的粉
「我倒是想来」陈晨依旧瘫在沙发
「哟咋地你伯伯还能了你？」这句是平海话相当地道我不由多瞅
了她两眼此概三四十岁白衬西装鹅蛋脸俏生生的微黄卷发非常
短——可以说在现实生活中我从未见过留这么短的发型除了尼姑材
还不错不太高吧也有有这会在晶显示器部更是圆滚滚
的分外惹眼于是李俊奇啪地在面来了一巴掌「王八蛋当朋友的面也
敢这样再你来老找李红旗削你个龟子！」她对着李俊奇就是两巴
掌再点兴许能把后者的背给拍直了李俊奇呵呵呵的倒完全无所
谓已经对着触屏点起歌来
如此彩的好戏也只是吸引东家瞟了两眼然后他坐起来点了一支雪茄
我猜这就是「卫杜」——虽然在我看来怎么看怎么像半截烤糊的牛鞭很
他把烟盒推了过来但我指指喉咙谢绝了陈晨也没说啥一边吞云吐雾一边
把玩起手里的打火机来这个火机倒很一般也不是啥牌子几十块钱吧只不
过他那面有个全东洋美「开喝吧？」他把火机揣兜里摆开三个矮脚杯
随后就拎起了那瓶轩尼诗
李俊奇还在呵呵呵拽着经理的手喉结都一一的
「行了你巴还喝不喝？」陈晨不满地撇了脑袋
于是李俊奇就不再呵呵呵了他也摆三个矮脚杯拧开了冰桶：「就着
冰喝」这货满脸通红笑意尚未褪去「道更纯正」
经理也是红霞满面整理了好半晌服然后说：「咦刚那谁说你带了
个老熟过来嘞？」
陈晨没搭茬而是问：「你要不要也来一杯？」「切」经理在陈晨肩
扇了一巴掌就扭了出去不知是不是错觉那似是肥了些许就在陈晨把酒
杯推过来的一刹那我猛然发现他左手腕有两道暗红的疤痕——「丫」字开
又河流般地汇到了一起不好为什么我眼皮不控制地就跳了一
白兰地我喝过在舅那、在学城饭店、在平海的那些平价酒店里但
轩尼诗XO还是在范家祖宅聚会纯饮过一次陈年珍藏甜、酸后来有点苦
接来就是辣黏糊糊地在喉咙里裹一团这概就是所谓的醇厚吧学着他
俩的方法加冰尝了尝也没品出什么好来当然我得承认并不比青岛差而
此时陈瑶扭过脸来：「给你挑了好几首歌一会好好唱」
陈瑶很喜欢迪伦的《手鼓先生》于是我只好唱《手鼓先生》喝点酒
感觉刚好可以说相当自我陶醉一曲即将结束时不经意地一瞥我发现陈晨
打后的一个巨型乌龟壳里走了出来说实话之前我一直以为是装饰没想到
竟然别有他背心松垮垮地耷拉着挨沙发坐就闷了一酒
说：「陈晨你有啥拿手的我给你点」
「你们唱吧」他又闷一犹豫了：「你看着点呗」
在陈瑶唱王菲时这厮再次了乌龟壳这真是一种令惊讶的设计你
以为是装饰其实是个厕所或者其他的什么当然厕所的可能不除非老
乡有频的病等陈晨再出来（他已出出好几次也说不定）我已经续
了两次酒不得不承认这玩意越喝越有道我甚至主动跟东家碰了一杯
他抿了冰一饮而尽只是脸那星星点点的汗珠令不知说点什么好李
俊奇唱完《假行僧》——冯巩般嘹亮璀璨的驴鸣陈晨又起向乌龟壳走去
实在忍无可忍我只好问问前者乌龟壳背后是个啥
「帽间？谁知道靠」李俊奇续酒又开始猛吹崔健这中毒太
除非开颅取脑怕已无可挽救
一曲《Tom Waits 》后在膀胱的迫在李俊奇的指点和我的直觉探索
鄙成功地到卫生间并打开了门如你所料那是另一个巨型乌龟壳如
果非要说是一锅我也不会有太意见锅里却致得令惊讶洗面池、淋
浴、造型奇特的马桶浴巾、袍连洗漱用品都是马仕的——如果它真的生
产这类东西的话马桶正方裱着一幅梵高的《星空》淡蓝和浅黄漩涡直晕
眼这恐怕就别有用心了正常在排泄时实在不应该思考太过扭曲的东西
包括一些视觉的形而引导出于健康考虑印象派哪怕用来也不该
糊在厕所的墙我是这样认为的
如你所见这泡太过漫长以至于我的思绪有点马行空当们开始沿
着马眼无地往滴落时我突然就听到一种摩声或者说撞击声更为恰当
比如桌不够平整再比如桌沿蹭在墙一瞬间我意识到声响来自隔壁也就
是「谁知道」的「帽间」
甩完后神使鬼差地我隔着马桶把耳朵贴到了墙原本我只想试着
凑过去而已可它自己就贴了去很凉很真的有撞击声而且响亮
了许多几乎电光石火间一幅媾图就打我脑海里蹦了出来但我还是觉得过
于夸张了何况除了「撞击声」再无其他声响冲完看到洗面台「H 」
标识的洗手时我一把就给手腕的透明瓶盖拽了来
这是学自然课就学到的声音传播原理我也不懂自己哪来那么的实践
劲简直一阵风似地我便倒在马桶隔着瓶盖把耳朵凑了过去确实是
撞击声很有节奏此外还有若有若无的呻声同样很有节奏当我发
就竖了起来虽然这碎从来也没去过十来秒的适应期后我搜索到了
更丰富的声响比如的喘息声比如的拍击声前者断断续续像被
扼住了咽喉；后者厚实低沉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一个把短撑得裂开的
仿佛是为了印证我所思所想隔壁兀地响起一声清脆的「啪」伴着的轻哼
接连又是两声「啪」「这」是的陈晨喘着说——一字一顿跟
拿刀剜出来似的想听不清楚都难间隙说了句——或许是「发啥驴疯」
之类的很模糊正这会连呻声都消失不见或许我也该推开乌龟壳回
到美妙的酒和音乐中去了
然而毫无兆随着「嘭」的一声响撞击开始变得疯狂厚实的啪啪声也
响亮密集了许多「」两声又低了去似是呜咽却又几不可闻
我真不知说点什么好不多久撞击总算停了来
「我多会就瞅出来了」确实是我那老乡忧郁而冷漠的声音：「都他欠
得」很明显这货并不如眼严实可不好为什么听起来跟平时不太一
样「面也了」伴着「啪」的一声他又说我这才意识到这用的是平
海话
条件般华联的浅黄肥、刚刚的经理、甚至篮球场旁张罗着止鼻
的孩们一脑地蜂拥而出摩挲声木的咯吱声然后墙壁「咚」地一声
闷响只剩的喘息我不由想到冬清晨一张就冒出来的白烟之后
说了句什么很低——但确确实实说了招牌似的嗓音甘冽而平似一道光
亮直击脑门我腔间那面巨鼓便骤然敲起她说的是「给捅穿了」还没待
我缓过神酷似张也的高音再次唱道：「在那了瘪拿我这撒孩
子」这回清晰了很多之后隔壁就安静来漫长而枯据我估计起码有三
五分钟相应地脖子的僵感立马就跑了出来李俊奇的歌声也忽地嘹亮起来
很熟悉的旋律Lou Reed的《I'll Be Your Mirror 》真是不敢置信哪怕这
货有点五音不全
在我犹豫着是否离开时「去年电视台那个主持开始活不肯最后还
不是乖乖地跪在老阴B 面前被呲了一脸」很流我不明白老乡什么
意思
「摊别的可不见好使」张也的甜腻一如既往
「不好这」她又说
「在我面前跩个」似费了好劲陈晨说：「要不伯盯着老阴B 那
眼神老早连活都给她生吞多少回了」不懂这个「她」是谁我楞了楞墙
就突然响起一阵摩声等我贴瓶盖撞击声又再次响起一点也不客
还有呜呜声四躲闪忽又变成低喘和轻哼的呻很近那一丝丝婉转
的流透过钢筋混凝土透过高级木材和瓷砖渗出一种说不出的妩媚摩声
非但没有停止而攀了撞击的节奏——毫无疑问我那老靠在墙陈晨
肯定站在她开的两之间神经病似地动着部甚至把玩着两个奶子我
感到老二得发疼而轩尼诗的醇厚正化作一团团在筋骨脉间四飞窜
就这么持续了一阵撞击声越发猛烈起来压抑的闷哼在墙壁的摩中
逐渐高亢乃至最后只剩了哈声伴着几声密集而张扬的咚咚响陈晨的喘
息也兀地清晰了许多仿佛就黏在墙「屄！你个屄！」流的末
端几个字痉挛着滚出喉而尖利听起来简直像老鼠
近乎挣扎着我掀开锅盖回到了卡拉OK的甜蜜中也不知在唱
一首什么歌叨叨的她把室内仅有的仨当作观众手舞足蹈得不亦乐乎
吊带的在忽明忽暗中轻轻跳跃像两只被锢的球而它们必然必然
憧憬着飞到去李俊奇说你可真能拉该不会来痔疮了吧？他翘着光脚
红光满面里还叼了卫杜
陈瑶问我没事吧完了就抱怨好几首歌都切过去了想唱你自个选去吧
陈晨却一直没有出来令惊讶我尝试着去搜索乌龟壳后的动静理所当
然一无所获猛灌了半杯冰后我笑着捣了李俊奇一拳问陈晨在屋里啥
「靠」他咳嗽两声：「谁巴知道有请客就行」这么说着他也往
「帽间」瞅了一眼「谁巴知道」他又说与此同时扬了扬手里的雪茄：
「你咋不来一？」
接来陈瑶唱了首《Pissing In The River》拿腔拿调很有道李
俊奇又唱了遍《假行僧》还非要拉着我合唱令无比蛋疼直到郭富城那傻
在显示器蹦出来才开始喊陈晨接连两三声后他才应了一声依
旧没出来他不唱自然有唱比如李俊奇这在明明暗暗中扭动着子冲
我直招手：「对你不完」我突然就觉得自己掌了一个秘密非常不
幸此时此刻房间里只有我一个知道这种感觉很不好像块石铬在
又像误食了几两巴豆全虚飘飘仙墙满是凹凸不平的鹅卵石鹅卵石
点缀着看起来像蜡烛的灯窗帘、帷幔、屏风宛若沉沉的草我这才惊觉
家坐在一个池塘里
陈晨出来时我们四个正对着果盘狂啃音响里的伴奏在朵颐间变得
空灵说不为什么我老觉得自己还能去一些东西「咋不唱了？」他虽
然没有汗淋漓但起码也是油光发亮
「等你呗」
于是陈晨就跑去唱了一首歌——选了好半周璇的《永远的微笑》还凑
合比陈瑶是差了点不过还能听帽间里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唱完这首他
似乎有点意犹未尽到触屏捣鼓了好一阵当然我等并未再次欣赏到此
美妙的歌喉——打乌龟壳站起来他两个跨步就坐到我们边的乌龟壳
稳住后陈晨做的第一件事是闷光了杯里的酒咕咚一声很响完了
他给每个都续了一点直到瓶子见底
「得喝完」老乡又是咕咚一声他显然忘了XO的正确喝法：「还有那瓶
拉菲」
陈瑶瞅我一眼笑了笑她俩还真没喝多少倒是我跟李俊奇各消灭了半
杯唆了个樱桃嗯嗯两声后问陈晨刚才啥去了她声音滴滴的——
过于滴滴
东家并未搭腔而是向李俊奇要烟并顺手给我撂了一
「管得宽机密电话也要打到你眼前」李俊奇住朋友的：「晚饭
点啥定了再回学校」说不如料理于是李俊奇就邀我和陈瑶
同去陈瑶没表态除了建议唱完歌再说我也不好说什么她老今有点蔫
不知是来事了还是因为我们这池塘之中
「可以尝尝看」陈晨垂弹着烟灰：「不错哩」他用的是平海话叼
烟后瞥了我一眼又迅速到了陈瑶
陈瑶笑笑说好我捏着中华不懂是先烟还是先喝光矮脚杯里的
酒抑或先灌杯冰？我感到内里火辣辣地一阵翻涌有什么东西几薄而出
幸运的是什么也没出来烟我完了酒抿了一后便没再动
陈晨又了趟乌龟壳很就踱了出来李俊奇光着脊梁再次演绎了一遍
《假行僧》这那么瘦肌倒不错不知道是否踢球的都这样如厕归来
陈晨就瘫到沙发慢慢地喝完了他的轩尼诗整个过程中他一声不吭抖得
像开着拖拉机我不由多瞅了几眼「再唱唱呗」他建议于是我就站了起来
就这一瞬间忽地就瞥见他左手腕那两道伤疤红亮了许多像是只蜗牛刚打
面犁过一如马桶方的壁画——怪诞、扭曲、压抑
临走陈晨把玩着手里的表说：「老乡平常就该多来往」他甚至笑了
笑真是令惊讶这种笑我说不好有点拘谨像只惊的兔子因为这笑并
不见得让服在李俊奇的哈哈哈中我没说话却不自觉地留意着帽间里
的动静当然什么动静都没有仿佛这个生命中已经逝去的午我在卫生间
里所听到的都是错觉
路过前台我又看到了经理她撅着圆俯在吧台问我们玩得好不
好李俊奇说不好她巴掌就扬了起来癫痫发作一般的老乡就又开始哈
哈哈了到电梯里一种莫名的动突然就毫无防备地袭来我不由攥住了陈
瑶的手
外面光依旧灿烂博而有地打在所有我感觉服了许多或
许是空调房里的太过凝滞了
[ 本章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