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记】十、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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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1-27

作者:Ryoku
字数:11818
2021/11/27

十、

  碧空万里 白云团聚北风阵阵将片片云朵吹动的缓缓摇移寒鸦扑簌划
传来声声啼鸣

  路途平坦辽阔后拒马河滔滔奔流的河杂着冰雪向东流淌冰块
偶尔相撞清脆悦耳前方遥遥相望似有险桀然拔地而起积雪覆顶是为
房山望得此山便说明已近中都了

  一队数百的金兵正踏雪前行个个壮剽悍面庞肌坚毅挎刀
神威凛然数百步伐整齐踩踏的积雪发出「吱吱」声响一地错落脚印

  前方几名金兵高举数面月白锦绣有汉文与真文书写的「完颜」字
随风猎猎招展队伍正中则是一顶硕的八抬暖轿由数名易县来的差役抬
着随军缓缓移动

  完颜长乐绒绒的厚毡帽着一袭紫遍绣枝左衽团
外罩狐裘角飞扬长发飘舞乘着一匹紫毫骏马在暖轿一侧踏步而


  赵王府朱雀堂主仆散忠则随其后瞧着眼前完颜长乐所的骏马全
紫毫异常修长威武郡主则躯单薄乘其扭来扭去
倒显得有些甚不相称不由眉微皱暗自摇

  完颜长乐自便得王爷视作掌明珠最喜马舞刀与其胞弟
完颜允济一般都是不怕地不怕的只是少了一分跋扈多了一分顽皮任

  不像汉那般讲究礼教但未婚宗室贵族且尚豆蔻
年华便抛露面、纵马驰骋却也颇有些失仪不妥

  仆散忠言语中暗示劝阻完颜长乐总是眼珠一转板起脸道:「仆散先生
是咱们金的立国之本若是滴滴在家绣绘画你说那还算是
雄么?」

  无奈之也只好听之任之好在郡主年纪虽幼脑却甚为聪慧此次出
行明面是以完颜允济为首但实际都知道自家的这位王爷志
远逊其姊完颜长乐一路筹谋智计百出倒也算颇能服众

  骨寒风吹拂将她的脸冻的红扑扑的好像熟透的红苹果一般

  完颜长乐撅起在马百无聊赖的左右呵了几忽展颜笑道:
「翻过了前面的房山便是到了万宁啦距离中都也没几路程了咱们一路
兜兜转转停停走走倒是一个也没等来也难为秋晴他们真是能
沉得住

  仆散忠闻言两马驱至郡主道:「咱们只拿住了施逆的
一个宝图尚未得手若到了中都他们还不现再想搜寻便如同海捞针
后见了王爷只怕有些不好

  完颜长乐乌溜溜的眼珠一转格格笑道:「仆散先生你别发愁把心放
到肚子里吧倒也难说但施越那呆呆脑的笨家伙一定会来救他的
说不定就在前面等着咱们呐你可要打起子武功了得万一失手
王问起来我可不帮着你说话到时候等着瞧你打

  仆散忠道:「?郡主就这么肯定他们一定会来?」

  完颜长乐扬眉道:「怎么你不信么?那好呀咱们来打赌

  仆散忠微笑道:「郡主既然说是那便是了又赌什么了

  「嘁」完颜长乐一撇暗道无聊没劲

  这仆散忠一神功冠绝辽东为当世有数的顶尖高手在赵王府中地位
非凡就连完颜雍都颇为敬重依仗时常向其请教

  这次弟俩出行历练父王特意遣他相随只不过名为助实则为保护
再加仆散忠心机沉稳从不跟自己顶撞弟俩年少顽皮一路
想方设法他却总是一笑了之这更令完颜长乐郁闷无比

  两一比倒是更念起那个同自己拌吵闹的呆子施越的好来心中暗暗
期盼点将其捉住好好戏耍一番

  二正自忽听前方有马蹄声急促传来一名金国兵纵马飞驰赶至
完颜长乐认得这是设在前方打探的侦忙问道:「怎么发现什么了没有?」

  那兵满道:「回郡主前方有马正向这边赶来约有千余
似乎似乎是皇城司的!」

  「耶律翼的?哼子没捉到倒是等来了讨厌的家伙

  仆散忠淡淡道:「耶律的消息这回怕是要来要兴师问罪了

  不过一会又有数名侦纵马来报:「禀告郡主、仆散先生那边也有皇城
司的都是全副武装似是来者不善!」

  众金兵闻言稍稍有些一时间接耳嗡声一片

  赵王府与皇城司两家不和举国皆知完颜雍与耶律翼在皇帝面前互不服
两边手偶有摩互相较劲那也是常有的事只不过这般马正面相遇
却是一遭

  眼己方皇城司来者不善虽然此地临近中都乃是子脚但两
家积怨多年彼此间关系张微妙甚至可以说是你我活的敌对这时候
马合围谁也说不准会生出什么事来

  众心中不暗中戒备手中兵器张望冷汗涔涔

  「呜——」

  完颜长乐正待开说话蓦然间只听远方号角长吹继而马蹄铮铮雪原轰
然震起来层层积雪仿佛海一般被万千马蹄声掀动的起伏接着排山倒
海般的呼喝声从四面八方骤然响起队皇城司的士兵正向着自己这边合围而来

  赵王府众武士皆是万里挑一的好手心中虽惊倒也临危不「呛啷」之
声一片寒光凛然一时间刀齐出迅速就地驻马布阵将暖轿与完颜长乐护
在当中张凝重

  不过数息功四周便黑压压一片数千名皇城司的金兵如一般自四面
八方涌至在距离赵王府众前数百步齐齐勒马手弯弓搭箭战马
中白吞吐昂首不住嘶鸣

  一时间双方剑拔弩张隔空怒目而视仿佛为之凝滞张压抑之


  正前方的皇城司众军士群两分将一名材高的中年将领拥簇其中
约有四十余许年纪威猛面容刚毅宛若刀削斧砍一般正是奉旨执掌
皇城司的耶律翼

  耶律翼昂首乘在马纵横睥睨手中挥舞马鞭朗声笑道:「二位贤侄
一路风霜辛苦倒是让我好等!」

  声音洪亮稳健经由内凝聚并非刻意声嘶号但仍是清清楚楚传
的耳中

  想不到这耶律翼竟然至!

  完颜长乐与仆散忠互望一眼微蹙互相略略点示意声笑道:
「耶律叔叔你怎么来啦?长乐代父王向您问好!」

  她年纪幼虽然家传武学了得但终究欠缺火候距离相隔稍远被北风
一吹加之马声杂便显得有些断断续续同耶律翼那内凝聚的声音无法
可比不过倒也是能够听得清楚这般年纪能有此修为已属难得

  耶律翼歪着细眼眯缝透过群遥遥打量只见刀光剑影中一名俏少
正笑靥如容姿绝惊艳材单薄略显稚但在众多铠甲兵士中更显得
艳丽可

  耶律翼眼前倏然一亮不由自主吞了一吐沫呵呵笑道:「是长乐侄吗?
数年不见你可出落的越来越标志啦!难怪中都都夸赞说赵王府的长
乐郡主是咱们金国第一美一见果然传言不虚王爷将门虎可喜
可贺!」

  完颜长乐微微一笑柔声道:「明月在流萤无光耶律叔叔过奖可真
要把我宠啦!」

  二假模假式的寒暄了几句耶律翼斜眼瞟了一眼那顶暖轿一皱
声道:「允济贤侄可在?」

  那暖轿内似有在扭动遥遥的「哼」了一声声音含混倒是听不太清楚

  完颜允济在中都城中乃是出了名的二世祖仗着他老子为宗室皇族
第一高手于皇帝面前得宠更是嚣张跋扈他年纪虽幼但京中纨绔子的那一
套玩意倒是学了个全套什么走马斗唱曲、围棋双陆甚至于曲中寻欢
无一不一点都不像是个只有十来岁出的少年

  耶律翼因同赵王府关系微妙除了数年前见过这王爷一次以外里不
曾接触但关于他的评价却是听了个满耳眼瞧见暖轿中影扭动料想是旅途
寂寞正自风雪月不好相见

  心中鄙夷分外瞧不起这个荒唐草包

  完颜长乐纵马踏步苹果似俏脸仍是眉眼笑嫣然道:「耶律叔叔
不惧北风苦寒难道是专程来接咱们的么?那可要多谢啦!」

  耶律翼冷笑一声道:「好说乖侄我可要恭喜你立的好功劳
真让你父王在皇面前长脸听说你们前几在赞皇县挑了五马寨顽匪还将
官施宜生一家老尽数擒拿有没有这回事?」

  完颜长乐眼珠一转笑嘻嘻道:「这是谁的这么长让远在中都的耶律
叔叔都听见啦?嘻嘻侄年纪幼经验浅薄初出茅庐侥幸略有微功全仗
他老家洪福齐跳梁无遁形

  耶律翼冷哼道:「哼缉拿施逆余孽乃是我皇城司的事与你们赵王府好像
没什么关系吧?」

  眼神中忽光爆绽高声道:「我属单青、单和二兄弟与你又有何仇何怨
竟要贤侄杀手?」

  完颜长乐与仆散忠互望一眼心中暗凛

  单家兄弟武功高强在铁掌帮余部中颇具威信号召极强其那单青为
阴鸷犹为难缠此二为皇城司中一重要是耶律翼的左膀右臂
自己一行其中一个重要目的便是将其出铲除削弱皇城司的实以图

  虽机缘巧合碰到了五马寨与衡山派一行一番战之单家兄弟双双毙命
略有波折不过总算也是完成了任务

  完颜长乐面不改道:「耶律叔叔你可别胡猜度冤枉好
你这又是打哪听来的闲话?单家二位英雄是惨于五马寨贼寇手中还是我们给
他们报的仇耶律叔叔不来谢我也就罢了怎么还要来兴师问罪?」

  声音柔中带有一丝哭腔倒似乎真有一肚子委屈一般

  耶律翼细眼眯缝冷笑一声高声喝道:「给她拿过去!」

  旁早有一名皇城司的兵高声应命纵马飞驰向前抬手一扬一个圆滚
滚的东西便越过众顶高高抛过在地咕噜噜的滚动正停在完颜长乐马


  这一道控制的恰到好马术亦极为皇城司众尽皆高声好喝
喊声震动地吵嚷一团

  完颜长乐与仆散忠低一看那圆滚滚的东西正是一颗割来的双目
圆睁眼角呲裂一脸怒容——正是之前那名赵王府派去中都给单家兄弟传递衡
山派诸消息的武士!

  耶律翼冷笑道:「这个你可认得?」

  完颜长乐道:「这是从哪里寻来一个可真是吓可单家二位英雄
的的确确与我无——」

  说罢伸出雪白的手掌三指冲脆声道:「你若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发誓:
若是我们赵王府的出手误伤了二位英雄立马打雷劈不得好乘船船
走路路塌也会噎耶律叔叔这总行了吧?」

  耶律翼闻言微微一怔倒是没想到她发起毒誓这么容易就来

  契丹、真虽不同族但均有重信守诺的传统二族的先祖皆远居苦寒之地
过去传递重要信息、记述历史事件全靠传承是以对誓言承诺犹为看重
敢于违心立重誓

  可眼瞧见这孩嬉皮笑脸轻浮却又觉极不可信

  他却不知郡主完颜长乐自便狡黠机智谎话连篇

  时候她顽皮淘惹了祸怕被父责骂像这等毒誓一说个十几条
那也是家常便饭从来也没有遭过报应此事在王府中皆知都说谁要信了
她的鬼话那才是要遭报应

  耶律翼皱眉道:「行啦咱们不妨打开窗说亮话你将施家余孽
连同那件东西还与我我便放你北旁的事咱们可以暂不计较后再论
否则别怪我以不留

  完颜长乐一抖缰绳勒马缓缓后撤渐渐冷汗渗出暗中凝神戒备
却依旧带着甜甜的笑容道:「什么东西我可不知耶律叔叔若是
了什么稀罕宝贝不妨去找中都府尹报失可别混赖旁

  耶律翼冷哼一声不再多语眼光中芒闪烁凛然蓦然将手中马鞭
向前一挥旁边中军立时高举令旗挥舞传令

  「呜——」

  随着他马鞭挥登时号角之声长作继而千军万马开拔调动战马嘶鸣阵
周侧树桠之的积雪簇簇晃动般随风洒落手手持明晃晃
的长刀高声呼喝策马向一旁环绕奔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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