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临安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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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3

事的带着粮行的老掌柜来到樊家园

    樊家园是临安有名的酒楼户部的官员将园中一座楼包邀请临安的粮商与会

    户部请客说实话没有一家粮行愿意来的但也没有一家粮行敢不来的

    不到午时二十余家粮行的执事、掌柜便纷纷赶到园中少的一两个多的三五个不一会厅中聚了数十三五成群的接耳

    程宗扬冷眼旁观那些粮商风度相异长相不同但有一点相差无几:脸都不好看这也难怪临安的商家不少都是手眼通之辈再加在背后推波助澜来这里之前这些都听到消息晓得这顿饭不是好

    程宗扬笑道:“今这场皮官司有得打了

    廖群面露苦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主持会议的是户部一名郎中与会的还有临安府几名官员廖群份最特殊他没有官职却是代表贾相爷出席

    不一会秦桧也来了他把两位掌柜推到前台自己安安稳稳坐在后面远远向家主使了个眼

    程宗扬心里笃定对于发行纸币各方都没有把户部复斟酌拿出一个方案准备先在各州县发行一百万金铢的纸币探探底细至于原来拟定的各州县自筹相应钱铢的建议由于各州县财政也降为半数

    这样临安的发行额度暂定为纸币四十万、钱铢二十万照户部的预计能发行一半就可以向贾相爷和陛复命

    六十万金铢目前的粮价一共能购粮八十万石;云氏在临安的两家粮行掌控的粮食超过四十万石所以程宗扬才信心十足即使没一家愿意收纸币自己全部也不是什么难事

    忽然程宗扬目光一跳看到一个子哥晃悠悠却是陶弘敏

    在场的粮商有些认识这位陶氏钱庄的少东家纷纷前问好

    陶弘敏倒是长袖善舞丝毫没有当拒见贾师宪的傲慢一通寒暄之后宾主尽欢他才来到程宗扬笑道:“程兄咱们又见面了

    程宗扬对这个知道自己底细的二世祖十分警觉毕竟自己的把柄在他手里万一被他揭出自己和江州那些贼寇有自己立刻不完兜着走

    程宗扬笑道:“陶五爷倒是有心

    陶弘敏道:“本来我是来樊家园羊羹的听说这里如果是临安府倒也罢了连户部也来我一合计莫不是钱庄的事?若是这事程兄必定会在哈哈倒是让在猜个正着!”

    忽然厅中响木一震户部那位官员朗声道:“时辰已到!沈府丞来了多少商家?”

    来自临安府的沈府丞计算一数目“二十六家

    户部那名郎中点了点提高声音道:“诸位!今家来的目的想必各位掌柜都知道一些方才各位的议论蔡某也听到一二不错正是为了纸钞之事!”

    那位官员若悬河讲了纸钞的来历、用途和如何使用、兑换直说半个时辰然后道:“各位商家生意遍及六朝经商少不得磕磕粹绊若非我宋官府为诸位奔走诸位何有今?有道是皮之不存将焉附?如今我官府推出纸币实为私两便望各位好生谅朝廷心意

    说罢那官员拿起茶盏靠在椅背慢慢啜着不再理会那些商

    程宗扬听那官员齿明言谈条理清晰对纸币的理解也足够透彻问道:“这是谁?”

    陶弘敏笑道:“程兄连蔡元长也不认识?”

    蔡元长这个自己真的不认识

    “蔡元长是户部度支司的郎中士出单名一个京字

    程宗扬心里咯登一声:蔡京!好嘛宋史臣传的成名物算是到齐了

    饶是自己见惯名程宗扬也不住朝那位臣多看几眼

    陶弘敏道:“程兄好眼光这蔡元长确实是个只不过

    他悄悄比了个捞钱的手势

    程宗扬心领神会好在秦桧这个臣不以贪渎闻名不然把生意给他还真不放心

    蔡元长说完厅中沉默了足足一刻钟终于有一名老者站起来唉声叹地说道:“如今粮价腾贵的们生意也不好做但蔡郎中既然说到为国分忧的虽是商贾也知道这样吧我们通源行认购四千石!”

    这位老掌柜一开接着有有认购两千石的也有认购五百石的照这样二十多家粮行连五万石也未必能凑够

    蔡元长将茶盏往桌一墩

    “刘掌柜说得好如今粮价腾贵每石要一千五百铜铢合十五银铢这四千石就是六万银铢、三千金铢的价格纸二金一的比例通源行拿到手里是两千的纸币一千金的钱铢

    蔡元长冷笑道:“通源行购买这批粮食的时候价格是每石三银铢还是五银铢?只怕成本还不到一千金铢既赚了名声又白赚两千的纸钞果然是好生意

    那位刘掌柜老脸微微一红说道:“蔡郎中明鉴帐不是这样算的有道是‘货算当时值’

    蔡元长打断他“我与你谈国事你却与我谈这些生意经?”

    刘掌柜垂眼睛话里却带“为国分忧自然是应当的却不能让号这几百个喝西北风

    陶弘敏低声笑道:“通源行背后的东家一个是宁王的外甥一个梁节度的弟弟蔡元长只是个户部郎中只怕踢不动这块

    厅中忽然一声长笑一名商施施然站起拱手道:“蔡郎中说得不错我们这些粮商哪里的生意赚不到钱何必在国事斤斤计较?”

    陶弘敏饶有兴致地看着侃侃而言的秦会之

    “你这位秦伴当做商却是屈才倒是当官的好材料

    程宗扬道:“老秦文才不错经商却是新手让陶五爷见笑了

    陶弘敏笑道:“看来程兄今次是有备而来

    程宗扬微笑道:“开门一桩生意总要点功

    陶弘敏一怔随即明白过来笑道:“原来是程兄的手段我陶五也差点看走眼

    厅蔡元长点道:“这位掌柜的话诸位都听到了?商以诚为本更不能忘了‘仁义忠信’这四个字

    秦桧和蔡元长一唱一和让旁边那些商如坐针耗刘掌柜眼风一扫旁边一个年轻站起来:“这位爷敢问你们云海行认购多少?”

    秦桧从容竖起一手指“十万石

    这个数字一出来在座的商顿时哑了蔡元长也不理会那些粮商脸难看当即摊开纸笔写了文书由秦桧签字画押

    蔡元长看着秦桧笔走龙蛇赞道:“秦先生一笔好字!”

    秦桧放“怎及得蔡郎中字里行间的飘逸雅致?”

    说罢两相视间有些惺惺相惜

    程宗扬在肚子里冷笑一声:“臭相投!麻!”

    这两个臣一个曾经名列四一个开创细明都有一手不凡的书法造诣程宗扬有些忍不住想把那份有两个臣签名的文书收藏起来

    云氏掌控的共有两家粮行秦桧这十万石只是抛砖引探探一众粮商的谁知那些粮商神各异有些暗自咬牙有些似乎意动但都瞄向刘掌柜秦桧抛的这块砖连个声都没听见

    如果这会把杀招拿出来就没有底牌可打程宗扬悄悄向秦桧使了个眼让他想办法打破僵局

    臣眉微挑然后将签好的文书递到案笑道:“的尚未见过纸币真容不知可否在此地割?”

    蔡元长双掌一击“取纸币来!”

    两名户部吏员拿来一铁箱各自开了把锁然后蔡元长自从间取钥匙打开最后一把锁从中取出一张纸币

    仓促间造不出什么特种纸张纸币用的是好宣纸长约四寸宽两寸有余面是秦桧手写的“盘江程氏”四字模版面是“宋钱庄临安总号”中间填着编号

    再往是防伪的纹图案里面套红印着“壹万贯”底部有一串古怪的字迹却是程宗扬的英文签名和指模纸币背面则是鲜红的户部那纸张极为厚实刚印出来票面还是簇新的

    “十万石粮食一共是七万五千金铢用纸币五万此票每张当万贯五万金铢一共十张

    蔡元长自点了十张给秦桧秦桧双手捧着仔细验看啧啧赞叹道:“好雕工!看这只怕临安城最好的工匠也难刻得出!好纸!好墨!”

    你就使着劲吹吧!自己的东西还吹这么飨你也不脸红

    蔡元长道:“秦先生且心了这一张就是一万贯十张加起来也未必及得一枚金铢的重量却能抵五万金铢的税!”

    秦桧赞叹道:“果然是官民两便!听说这些纸币在我宋境内均可兑换往后秦某出门也不必带批钱铢

    蔡元长道:“秦先生若在他使用今年还有些不便第一批钱庄只设五家除临安外还有扬州、夷陵、筠州和明州四

    “正是境内东南西北四总比千里运送钱铢方便

    两名臣算是作之合一场戏神兼备演得彩纷呈本是主角的廖群此时却成了配角只在旁看着两发挥

    秦桧往自己的席位走去一边走一边举着纸币让众观瞧不少商都伸长颈子看他手里的纸币究竟什么样通源行的刘掌柜却不抬、眼不睁一个劲的埋

    刚走到刘掌柜秦桧脚突然一绊一向仪表从容的中年帅哥竟然就那么狼狈不堪地扑倒在地在众目睽睽之结结实实摔个狗手里的纸币摔了一地

    秦桧勉强爬起来顾不得去捡那些纸币愤然指着旁边的老掌柜道:“刘掌柜!秦某虽然伤了阁的面子为的是国事!即便有怨秦某接着便是!何必当场绊子给秦某难看!”

    刘掌柜瞠目结:“你你莫要含

    蔡元长和秦桧一样都是七窍玲珑的晶猴子秦桧这一番做作他哪里还不知道?刘掌柜辩解的话还没有说完蔡元长已经勃然一摔响木喝道:“来!赶将出去!”

    等秦桧回到位临安最的粮行掌柜已经被逐出樊家园戏演到这那些粮商就算生的是钱眼这会也看出火来了当即有商家站出来认购五万石接着三万、两万的认购十几家

    程宗扬见火候已到暗暗使个眼一直没有开成粮铺一便认购三十万石等最后一家粮行报三千石的价码二十五家粮行一共认购了九十万石比预期的数量沓多出十万石

    临安府一共用去二十二万五千金铢折合每石不过五枚银铢比起丰收时节贵不了多少另外四十五万金铢则用九十万贯的纸币支付

    廖群悬着的心终于放仅临安一地纸币一次发行量就到总共三百万金铢的一成五这个成绩足以让贾太师和宋国朝廷满意

    经此一事廖群也留意到蔡元长的才能将额度全部发行还超出十万贯又不怕得罪宁王和梁师成这位户部郎中是个可造之材

    廖群与蔡元长各取所得程宗扬更是一肚子的得意这次发行的钱币一共四十五万金铢其中二十五万被各家粮商拿走程宗扬估计出于对纸币的本能不信任概有二十万金铢的纸币会立刻兑换成金铢只有约五万金铢各商号会尝试使用

    这样计算四十万的本金一子要被提走一半好在四十万石的粮食还为自己回笼十万金铢的现款等于还有三十万金铢的钱铢可以备用

    其余纸币在外州县发行至少在这些纸币回流临安之前暂时不用担心钱庄出现挤兑而破产

    陶弘敏跟着看了场散场后还意犹未尽邀程宗扬去瓦子乐乐

    程宗扬手边钱庄、粮食诸事繁忙再加要防备黑魔海的威胁实在不开只好又一次婉拒他的邀请

    临别时陶弘敏意长地说道:“今这场生意让开眼界程兄我越来越看好你

    程宗扬笑道:“陶五爷太抬举我了等忙过这几弟定要作个东道请陶五爷一叙

    “一言为定!”

    陶弘敏笑道:“我可等你的消息了

    第四章

    有云氏商号的暗中宋国纸币发行异乎寻常的顺利以临安为中心周边数十个州县便将一百万金铢的纸币发行罄净到第六以急脚递送往各州的纸币已越过沅抵达最西面的筠州

    早已接到消息的祁远当仁不让一举认购二十万石至此云氏手中控制的粮食已经售出二百六十万石抛去损耗和一些富粮区州县的低价因素程宗扬一共收现款六十万金铢纸币更是超过一百二十万金铢

    云秀看着帐册良久露出一丝笑意“很好

    程宗扬笑道:“我先与六爷算算成本——包括筠州的二十万金铢在内这次粮食生意云氏一共投资金八十六万金铢目前收纸币一百二十万钱铢六十万还有晴州朱氏粮行订购的一百万石以及存放在各地仓库中的四十余万石粮食照当初与云六爷商量的条款获利由云氏商会与盘江程氏均分现在六十万金铢的粮款归云氏所有盘江程氏再支付云氏二十六万金铢抹平成本的就是利

    程宗扬在纸项目“纸币一百二十万双主各得六十万剩余粮食一百四十余万石程氏得七十万其余归云氏所有另外还有一笔

    程宗扬另起一栏“十二万”的字样“我在筠州的粮食易一共获利十二万金铢其中六万也是云氏的利

    云秀道:“这笔收你本不必给云氏分成

    程宗扬笑道:“既然是云家出的本钱自然要算在其中

    云秀也不推让点了点六万金铢然后道:“晴州粮价虽有波动但始终未超过九百铜铢不能宋国粮价计算这一百万石都归盘江程氏宋国境内四十六万石粮食归云氏

    云秀说得没错晴州粮价比宋国低出近一半如果运到宋国发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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